你看,要论玩得花,神鬼都难敌万物主宰的人类啊。
陈浊这会子只感觉打脑壳,他是真以为那条丝线是刘诚那家伙的魂魄来着。
毕竟三魂七魄嘛,被人用什么手段或是道具扯出来一条这不也很正常嘛!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娘们扯出来的,居然是人家的三叉神经?
这手段不比鬼怪可怕?
吐槽归吐槽,不过御姐这话说得就很实在,即便站在一旁当吃瓜群众,陈浊还是下意识感觉后脖颈一阵发酸。
对于这种连鬼怪都有点遭不住的抽象派严刑逼供,刘诚作为一介凡人那就更没啥好说的了。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声疾呼起来。
“刘某没骗人!刘某没骗你们啊!”
“少废话!这间厢房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生人勿进?!你怎么敢!!!”
壮汉此时愈发怒不可遏,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极为帅气地拍过少年的肩头,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被爆浆的就难说是谁了。
发怒,这必须得发怒。
不知是三叉神经的余痛未消还是被踩在脚下难以脱身,刘诚开始在地上艰难蠕动,场面一度极为难看。
他边蠕边对天发誓,这厢房因为家母的缘故的确变得极为古怪和危险,但他是真不知道会发生如此骇人的情况。
若非如此,他自己也完全没必要还站在原地,好等着苦主们将自己碎尸万段。
这么说好像……倒也有几分道理。
壮汉闻言斜了少年一眼,见少年满头白发虽仍有些无风自动的意味,好在赤红的双眸却也正在逐渐转暗。
见少年已经冷静下来,他这才将脚挪开,随后一把揪起没了半条命的刘家家主,恶狠狠说道。
“你给老子说清楚!”
刘诚喘了许久好悬才堪堪恢复,他也不敢再看在场这几人,指那铺满血色且已然洞开的厢房正门咳了半天。
随后迎着众人或愤怒或不解的目光,缓缓踱到了少女方才消香玉陨的位置。
略略避开地上的血水,刘诚极为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接着所有人便见他做出了个极为骇然的举动——
只见刘家家主学着刚才那学生妹的模样,也抬起脚朝厢房内踏去。
虽不明白这家伙为何要突然自寻死路,好在这一次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然而下一秒预料中的轰爆却并未再度发生。
刘诚确实抬了脚也的确跨了进去,但他当下呈现出的状况却更为诡异——
仿佛被定格一般,刘大家主整个人,就这么定在了厢房正门前。
众玩家满脸疑惑地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那壮汉踏前一步,他走到刘诚跟前刚想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便见对方一脸无奈地表示。
“我……我进不去的。”
他是这么说的。
起初众人都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在壮汉推着他尝试了几遍之后,在场所有人就都反应了过来。
简单来说,即便厢房门洞大开,但对于刘家家主刘诚而言,面前却是如同凭空存在着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无论尝试多少遍,他都无法将其穿越。
这一下可就真炸了锅,NPC被禁止入内,只有玩家才可以,但玩家根本支付不起入内的代价——
更操蛋的,还是关键的破局线索显然,就藏在这间厢房之内。
恶性的死循环终于出现了。
这就是为什么从刚才开始陈浊便意识到,当下这局面简直无解的原因了。
当然这肯定是比较悲观的想法了。
毕竟无论何种副本,哪怕要粉身碎骨赤地千里,也绝不可能是完全无解的存在,这既不符合天道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