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感受到花泠柔话语里那股难得重新燃起来的求生欲望,陈浊当即会心一笑。
他随即悄声表示。
如果只是强迫当儿子做伥那倒也无妨,毕竟自己可是对精神类攻击全免疫的存在,咱不怵这个。
上面那鬼东西今天绝逼认不了娘,这个便宜儿子自己注定也当不了,放心好了。
刚安慰完半信半疑的花泠柔,陈浊便微微抬头想看一眼邢空这会子在干嘛,岂料刚抬起头差点一声妈就喊出来了,这也让他心下十分骇然。
看来确实不能随便立flag,对方到底是鬼母,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苦中作乐活跃了下气氛,见花泠柔总算没那么恐惧了,陈浊这才重新观察起周遭其余鬼怪。
按照花泠柔的说法,如果脚下这黑血是为了洗脑而存在,那当下自己无法被同化这件事,就必须得隐藏起来。
到底已经是被重点观察过一遍,现在要是再出什么状况,那无疑是要被疯狂针对的——
就在陈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带着花泠柔随随大流,学着周遭其余鬼怪那样匍匐在地,对着汇流成河的黑血展现痴狂之际,上方的鬼母再度发话。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击邢,你安排一下,把它们分配给今夜的预备役们,天亮之后再把结果告诉我。”
“是。”
“母上大人——”
干鬼母那可是个体力活,邢空似乎是有些累了,安排完工作当即便准备重新钻回母亲谷里继续持雷闭关。
然手上还未有动作,左侧激凸上的另抹黑影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嗯?”
邢空用眼角瞥了瞥说话那护法,懒懒问道,“你有何事?”
黑影极为机械地转动过身子,面向鬼母微微一揖,回道。
“母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门迫不敢妄言,不过有一事还恳请母上成全。”
“喔?你说。”
名为门迫的黑影闻言这才直起腰身,随后它冲下方滚滚黑血处一指,直言道。
“还烦请母上亲自降下神罚,以令此子背负无上咒阵!”
门迫这话显然令邢空有些意外,它顺其目光随意一撇,马上便意识到对方当下所指的家伙是谁了。
“刚才那个青炼肉身鬼体?”
见门迫点头,邢空想了想,继续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别看虽是花了最长时间最后一位跻身鬼王堂,而且走得还是雌雄同体的路数……
但有一说一。
作为同样跻身九州之鬼傲视鬼治之颠的存在,与其他八位平起平坐的鬼主相比,鬼母邢空的能力或许称不上最华丽最致命,但不可否认,它的能力在所有列位存世的鬼主之中……
无疑是最无解最为恐怖的存在。
“迫儿至少有九成把握!”
作为自己的御前护法六害之一,门迫的性子邢空向来了解,它若开口那必然已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另外邢空也很清楚,别看门迫这家伙平日清心寡淡无欲无求,可一旦真想要点什么,那不达目的便绝不可能罢休。
由此一想,邢空觉得这要求倒也没什么,于是随口回它道。
“行了,哀家成全你便是,但哀家有言在先,承哀家咒阵从不会有好结果,若因此糟蹋了这么好一坛稀有炉鼎,到时可别埋怨哀家。”
门迫闻言大喜,当即连连作揖道:
“谢母上大赏,谢母上大赏!全凭天运造化,全凭天运造化!无论成败,迫儿绝不多言!”
此番恭维邢空倒也没放在心上,它只慵懒地摆了摆手,示意到此为。
“迫儿想要哀家给这炉鼎下个何种咒阵?”
邢空本以为门迫只是想让自己给下面那家伙随便挂个入阵诅咒,好让其在成为炉鼎炼化之时,附带上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岂料对方想了想,居然口出狂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