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一次性射出三根呢?
漆黑的眼眸怡然自得,赵长霖从墨色马匹侧边的箭囊中抽出三根带了燃油的箭矢,她手指尖翻转,将那箭矢擦过自己的手腕的护腕,箭矢和黑色护甲上镶嵌的火石擦过,霎时间就燃了起来。
而赵长霖的黑金色铠甲经过特殊的处理,自然是不会起火的,那火焰只是堪堪在赵长霖的铠甲上燃烧片刻,立马就偃旗息鼓,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殿下还真是…这么爱逞强。”
夏知元早先就已经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她站在三军之中,临危不惧,而她这一身晴蓝之色尤为明显,身边的影卫手执着墨色的长刀,护卫在夏知元的身前。
也不知道赵长霖听没听见她这句低语,紧绷的手臂,拉着弓弦,三根箭一起放了上去,有些难以掌控。
不过这也在赵长霖的预料之中,箭矢不过片刻就被烧得通红,赤色的火焰迎风就涨,映照在赵长霖英气的眉宇之间,她侧边的长发尽数编成了小辫子,上面串着珠玉,一并束缚在金冠之中。
这是为了防止长发垂落遮住她的眼眸,阻挡赵长霖的动作。
可是这样的殿下却极其诱人,让人没有办法不多看两眼,简直是帅的让人双腿发软。
赵长霖指尖松开弓弦,只听得三声破晓之声,划破天际!
而那三支箭矢,却不像对面船上水匪预期的那样,一箭躲往他们手中张开的牛皮上,而是飞往了船帆!
几个率先看到的水匪心中咯噔一声,坏了,这要是船帆被毁,他们根本没办法借助水路的优势,灵活的穿进芦苇荡之中,甩脱这群朝廷的鹰犬。
到时候,真就是连一条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只是初次交锋,水匪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自从万德皇帝剿匪失败以来,就再也没有朝廷的军队打过水匪的主意,生怕在万德皇帝的伤口上撒盐。
而变得松懈的自然不只是朝廷,许久没有被敲打的水匪也变得开始自大起来,更何况,在这西州城又穷又破的小地方,他们更是肆无忌惮,烧杀抢掠,又有何人敢对他们说一句不是吗?
三根箭矢逐渐落到了不同的地方,就像是精心测量好的一般,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箭矢的箭头做了特殊的处理,犹如鱼钩一般,能够牢牢的挂在船帆的帆布上!
“坏了!那不是普通的箭…”
看着帆布逐渐被火焰侵蚀,站在船舱上的大当家,也慌了神,他是三年前才接过老寨主的衣钵,哪里见过这么汹涌的朝廷军队…更何况,还有那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小皇帝。
“他奶奶的!这和外界传的根本不一样,这小皇帝什么时候是个柔弱无力的女流之辈了!”
“我看她…有的是阴谋诡计!”
赵长霖看着那汹涌无比的火焰越起越高,船帆已然从一个小洞,逐渐烂成一个大洞,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放过那群嚣张已久的水匪,于是又从自己的箭囊之中抽出箭矢来,放在弓上。
对准了第二艘船,而第二艘船只显然已经有了反应,上面的水匪赶忙爬了上去,意图将那船帆给收起来,铁链绷得笔直,嗡嗡作响。
几个大汉佝偻着身子,在牛皮的掩护下,忙的汗如雨下,手腕拽着铁链,费了老鼻子劲儿,这才扯下一些。
不过,他们这样做,也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