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解下这套衣服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慎,就会让影卫的制服被扯坏。
“嗯…你说的对,本郡主的确害怕。”
“所以麻烦今天晚上,影卫大人睡在外侧,本郡主睡在里侧,可好?”
“这样既能第一时间保卫本郡主的安全,又能防止贼子偷袭,如何?”
几句话说的头头是道。
不过都是些歪门邪说。
狄平愣住,喉头蠕动,咽了一口唾液,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以寒的过分的要求。
即便是从前,她离殿下最近,也不过是守在殿下的大帐外,这样和保护的人零距离的接触,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作甚的不说话?”
“该不会…狄平你是害怕了吧?”
激将法有时候很不好用,可有时候又额外的好用。
比如现在,狄平沉默着,干脆将别在腰间的墨色刀鞘卸了下来。
“既然郡主担忧,那么卑职万死不辞。”
如果两人再拉扯下去,恐怕直到明日早上都没得觉睡。
“什么死不死的,这话以后在本郡主面前少说。”
“不过是让你…在这床榻上守上一夜,又不是什么难事。”
赵以寒乖乖躺下,她身上还穿着赵长霖的龙袍,飞舞的腾龙,更是让人不怒自威,好不气派。
“来,替本郡主更衣。”
张开双手,明黄色的袖子滑落,露出了赵以寒的手腕,白皙纤细,在狄平的眼前晃来晃去。
赵以寒头靠在枕边,笑盈盈的。
差使堂堂影卫大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只不过这样的日子不可多得,如今她是狐假虎威。
嗯?要问谁是虎,谁是狐?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藏在黑色护腕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狄平紧抿着唇瓣,只觉得自己的唇也干裂,刺痛着。
她冷着一双眸子,让自己镇定下来。
弯着身,找到龙袍的带子,一点一点解开,动作极为轻柔。
毕竟这可是陛下的龙袍,若是轻易损坏,狄平这一整年的月钱说不定都要赔进去了。
享受着狄平的伺候,赵以寒甚至懒得腾挪藤身子,不过一会儿,披在外面的龙袍,就已经被解了下来。
“劳请郡主起身,卑职好将陛下的龙袍挂起来,明日,让宫女拿下去换洗。”
在殿下身边当差久了,狄平哪怕是不负责伺候殿下起居的职责,但她也知道全部的流程。
所以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没有什么。
就算是屈居人下,狄平说话也是能让人变得气呼呼的,赵以寒这回可不上当,毕竟她已经先用了激将法。
那么狄平再想对她用一次是不管用的。
于是,手指撑着被褥,赵以寒慢慢起身,昂头看着狄平的下颚,另一只手渐渐伸出,落在了狄平今日从未卸下的面具上。
轻轻一扯,赵以寒感受到狄平手上的动作一停,似乎想连忙往后撤。
不过在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郡主之后,又强忍着让自己站定在原地。
清澈的眼眸露出,两人视线相对。
墨色的细绳落在了狄平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