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现在不出手,如果等到——大运河修筑完毕,夏知元伤好,当今圣上离开隆城。
那他们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如果没成功的话,我们就只能按照老大说的,按兵不动,暂且在这里等待命令。”
其中一人看出他想要抽出弯刀的动作,于是那人的大手按在了刀柄上,示意说话的这人,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咱们为的不就是今天这一遭…”
两人声音越说越大,都有些面红耳赤。
他们这些被逼上寨子里的人,多数是些脾气暴躁的暴徒,彼此之间常有摩擦,那也是家常便饭。
看得开,喝上几杯浑酒,又是好兄弟。
看不开,要把对方打死的事情,在寨子中也不在少数。
老大也不加以制止这种兄弟相残的局面,反而是很鼓励,因为他认为,只有足够有血性的人,才配站在他身边,匡扶他的大业。
“你们,在找什么?”
林荫舞动,一身黑袍从天而降,墨色长刃,上面的狴犴图案熠熠生辉,刀背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赵长霖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遇上,这群人躲在沟壑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远处的杀声震天,她自然也听见了,不过河道旁有二千名驻兵守着。
对于来袭的马匪,赵长霖心中,还是有数的,倘若这群人连非正式武装的马匪都不能解决,那自己的确的考虑…将这批人送回兵营,重新操练了。
“鬼…见愁!”
惊呼出声,两人只是堪堪对上赵长霖脸上的面具,心中就暗叫不好,他们抽出弯刀,银光一闪。
手中挥出一把白色的石灰。
就要从此地撤退。
这下可好,就算是想硬闯…恐怕也没那个机会。
如今之计,最为重要的是全须全尾地从这处营地逃出来。
赵长霖一只手盖上漆黑的面具,另一只手,掷出长刀,白色的石灰落在墨色的衣裙上,像是冬日的初雪。
刀刃在空中旋转,精准无误的插入其中一人的背脊,血色飞溅。
“咔嚓”一声。
只听得骨骼清脆的响声。
“殿下…果然是好刀法。”
“从前,知元只见过殿下挥舞剑刃的模样,却从来没看见过殿下拿起刀的模样。”
夏知元撑着一把油纸伞,阻挡着烈阳的照射,她一双眸子笑盈盈的,的确没想到,今日这群藏在暗地里的蛇虫鼠蚁,会倾巢出动。
弯着腰抽回了刀刃,赵长霖身上落了一身石灰,但也看不出半分狼狈的姿态。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刃,一滴滴往下滴落着,浸染着泥土。
“怎的出来了?”
赵长霖,朝前一步,走向夏知元的方向,她身后的影卫一拥而上,纷纷抽出刀刃,架在了剩下那人的脖子上。
“抓回来一只知情的小老鼠,但是看来…殿下这边也收获颇丰。”
掏出自己的手帕,仔细叠着。
夏知元给赵长霖擦着身上沾染的白色石灰,她神情认真,似乎生怕自己遗忘一个角落。
“不如…我和殿下啊,接下来一起审问审问,这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么想要…我和殿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