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心中咯噔一声。
赵长霖能够下这命令显然是得到了夏知元的指使,也就是说,她们想找到藏在兵营之中的内鬼究竟是谁。
以夏知元警惕的性格来说,她们一旦出手,那就是已经开始怀疑。
所以,这招是守株待兔,等的就是,有人按捺不住,自投罗网。
“是。”
“怎么了,头儿?”
“今天只捎了这一封信件来,他说,这几日恐怕都要在府邸之中闭门思过,提笔研墨,写上忏悔书,到时三月之后,好上交给陛下。”
“以此忏悔来求得陛下的谅解。”
“啪”的一声,顾昭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他的面部被重度烧伤,因此也看不出来被气得红温的样子。
“糊涂!糊涂啊!”
“今日捎信这番作为,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你们当真以为,那皇帝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吗?”
“她这无疑是在试探,想探探你们的口风怎么样。”
“没有直接把你们抓起来,当场斩首示众,那都是处罚的轻了!”
身躯颤抖着,顾昭对于周阿三的下场,并不在意,说到底只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既想要阖家团圆,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又想要千家万产,缠腰满贯。
出身低贱的人,这辈子都只能在梦中想想。
钱若是真那么容易赚,那这年头,五湖四海被逼到无路可走的老百姓,又何必,递上投名状,把胡须剃的得精光,上山为匪。
他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留在军营中的线人,被夏知元有所察觉,恐怕自己之后将会彻底失去,有关于营帐内部的消息。
这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又白费力气!
………
整整躺了几天几夜的赵以寒一把掀开被子,除了那日有马贼来袭。
之后的日子,趋近于平淡。
“长霖姐姐真是的,该不会要让我在这里,装皇帝装到死吧?”
说好的危险呢,害得她白期待一场。
赵以寒拿开枕头,只见,赵长霖的龙床上被她满满当当的摆放上了一系列,银光闪闪的刀具。
“这可都是大师级别的匠心作品,一刀,就能切断人胳膊。”
“我还从来没试过呢。”
“真没意思。”
赵以寒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匕首打磨的足够细致,就连银色的刀刃面都能看清楚,自己的倒影。
“这么期待被抓?”
“到时候,屁股被打开花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晴蓝色的衣裳长裙跨过门槛,夏知元声音打趣,她双手环胸,鬓边别着步摇钗子。
珠钗微微摇晃,还别有一番风味。
“知元…你怎么来了?”
什么大夫下药这么猛,这才几天过去,夏知元就生龙活虎的跟个什么一样。
也没说…和心上人同床共枕,有这般魔力啊?
要不以后她受伤了也试试,总感觉效果还不错的样子,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为何不能来?”
夏知元的身后,站出一个人,她身材高挑,一脚就迈了进来。
赵长霖挑眉看着坐在龙床上的赵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