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书香门第,那就对地理风水,没那么多了解。
可是行军打仗,脱离了这些是万万不行。
“少时,顾昭的确是对石头有些兴趣,当初…还曾经赠送给父皇一块上好的美玉。”
“他另辟蹊径,不像是普通的顾家子弟,一门心思的研读顾家传下来的兵书。”
“相反,顾昭对于地形,诡计…更是在行。”
顾昭就任指挥使以来,也打过不少胜仗,不过他的命要比忠勇小侯爷好一些。
并没有被调遣到边陲之地镇守蛮族进攻。
当然,顾昭是个人精,能让自己在大行皇帝的朝廷中混得如鱼得水,这自然脱离不了他满腹算计。
“如果,能够在上荷村这样一块小地方找出来铁矿,那的确…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同样顾昭也去过西洲城…那具尸体,倘若不是他的。”
“而是冒充的…殿下,这一切的一切,不都说得通了吗?”
夏知元向前凑了凑,额头抵在了赵长霖的额头上,一片温热传来。
她吐气如兰。
几乎就要亲了上来。
赵长霖点了点头,鼻尖触着鼻尖,认可了夏知元的说法。
“的确。”
“能够开采铁矿…找出矿脉所在,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可若真的是他…最该恨的人,不该是朕吗?”
赵长霖只听得棋子掉落的声音,但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想看着眼前的人,长长久久的。
“为何…要对知元下手呢?”
赵长霖的指尖落在了夏知元在伤口处,她不敢用力触碰,生怕,自己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让那伤口再次撕裂。
“殿下,这全天底下想要殿下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他一个吗?”
这安慰人的话倒是另辟蹊径。
赵长霖莞尔一笑。
顺着夏知元的话继续往下说。
“是啊,只是他排不上。”
“想要我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指尖握上了赵长霖的手腕。
夏知元继续安慰道:“从前,看到殿下肩膀上的伤痕,不知道箭矢贯穿身体的疼痛,总是想象着。”
“可是如今…也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果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夏知元甚至还说起了心得。
“但是,殿下,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知元相信殿下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夏知元轻轻的在赵长霖的侧脸颊上落下了一吻,她的手指勾着赵长霖的衣领,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时光。
不知何时…将来她们又要面对刀光剑影生活。
只要大运河一天不竣工,这样的日子就不会少,不过夏知元并不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
自己在心中对殿下的承诺,也必然会做到。
“这话倒是没说错。”
“不然…我也不会遇见知元。”
“想来那日,我见知元抬头望了起来,拾起一片银杏树叶。”
“大概…就开始留意知元了。”
素来听闻,夏家女儿多病,恐活不过二十左右,赵长霖也从来没见过这病怏怏的药罐子,直到那日,在药铺对面。
看见,身穿着一身晴蓝之色的夏知元伸出手掌,接住银杏叶。
她眼里是对生的渴望,而非对死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