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怎么做的,在那位皇帝陛下万军的保护中,一箭正中你的命门啊!”
额头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
新长出来烧伤的皮肤,几乎是脆弱不堪的,顾昭痛的就连伤疤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一半。
“夏知元…我杀得了你第一回,自然也杀得了你第二回。”
“你别以为…老子是懦夫!”
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癫狂。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停手之意。
“嗖”的一声!
又是一箭射了过来,正中顾昭的肩膀,血色飞溅。
其他几个大汉,才开始反应过来。
他们赶紧将顾昭护在身后,以人肉筑起城墙,生怕顾昭今日就命丧此处。
这可不是因为他们心善,死了别人那自然是不打紧的,死了头儿,那他们日后吃穿用度…该找谁去要?
总不能指望着山野上来往的几个客商,那些人兜里能有什么钱。
能够凑出来一串铜板,都已经算是祖上冒青烟儿了。
“头儿,别怕!”
“有大山护着你!”
赵长霖垂落下来的发丝,被弓弦弹开,又是一箭搭了上去。
她冷着眉眼,似乎今日就要做出一个决断。
“殿下…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莫要将人射死了。”
踮起脚尖,夏知元紧了紧自己的披风,在赵长霖的耳边低声耳语。
她知道殿下心中有怨气,可是人死债消,秘密可就再也不能说出嘴了。
况且,留着顾昭一条性命,还能牵制顾家老爷子,以及整个蠢蠢欲动的顾家。
虽然这招的手段并不怎么光彩,但所谓的兵不厌诈嘛。
就像现在,顾昭为了不让人看见,还不是走了这臭沟子。
因为护城河的停建,这条小道,还没来得及做防水处理,所以整条小道中,都是湿漉漉的积水。
这条小道,藏得极为隐秘。
洞口处长了一大堆的茅草,几乎,将洞口都遮住。
若非是赵长霖事先拿了隆城的城防布图,还不一定能够找到此处。
但这条小道,显然有不少人知道。
在茅草旁边,还能见到用油布盖着的衣物,不过都是一些粗布衣裳。
听到夏知元的声音,赵长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大弓,可是她却没有放下警惕。
虽然,赵长霖知道这通道狭小,对方不可能带多少人过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指挥使,你的确不是懦夫…不过,若是因为你一人,而牵扯整个顾家,你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吗?”
鞋子踩着水渍。
夏知元,朝前走着。
她没有丝毫惧怕。
听到‘顾家’二字,顾昭心中咯噔一声,他抓着在自己眼前的大汉。
满脸憋得通红。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查到了顾家的事情?”
若是营救文王世子的计划也被皇帝知道了,那么,别说是顾家了。
他布的整个棋局恐怕要被连根拔起,精心策划,毁于一旦。
“顾指挥使,无需知道。”
“想要我的命吗?”
“那你还差些火候。”
“你派人去炸掉运河源头的大坝,想放水,淹了整条运河,以及这周边的所有村庄,这算盘的确是打的不错。”
“然后,你还安排了人手,等到洪水肆虐,就大肆传播民间谣言,说我是妖女当道,毁了大梁朝的气运…才导致运河被洪水冲垮?”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