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了角，类蛇就再也不能化回原形了，只能以人形活于世间——不过本质上还是非人类。”

海水最终变化为人类模样，回到海里，恢复平静的水墙映照出闻木泽的模样，他看着有些落寞的自己，轻叹一口气。

“……我从没见过你化回原形。”

“所以我没角啊。”

得到答案的敖清一着急，抓着闻木泽的肩膀意图知道对方有什么损伤后遗症。

“我没有后遗症，”闻木泽推开肩膀上的双手“大概是天地所孕生灵的特权吧？”

敖清一脸复杂的表情：“你怎么这样轻视自己的性命！？又是什么时候把角取下的？！”

“我很怕死的好吧，而且当时……为了救人也没想那么多。”

敖清瞬间就吃味了，语气也突然冷了下去：“最后呢？人还是死了？”

本以为闻木泽会立即反驳，他却淡淡嗯了一声，丝毫不避讳的回答：“知道妖界那片青虹林怎么来的吗？——是第一任妖皇以自己的血肉所养，这才稳固了妖界分崩离析的土地。”

这件事历史上是有记载的，天和之后，妖界土地崩塌分离，第一任妖皇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妖界。其上记载的很粗略，所以具体怎么保住的妖界的人也不知道。

“都已经快死了还想着保住妖界，我劝不动，也只好助他一臂之力了。”

“……鲁莽。”

“相反，这是最聪明的举动，那时妖界的地位不比人界好到哪里去，一旦妖界崩塌，无处可去的妖族就只能流落于其他地界，寄人篱下的感觉可不好受。”

闻木泽打了个哈欠：“还有话要说吗？”

“回去休息吧。”

“你明天要处理一大堆事情，还拉着我在这里聊天……”

他伸了个懒腰，边走边说自己今晚就在龙宫睡，身后的敖清抬眼一瞥就看到了他的后腰，一阵不自然的乱瞟后，才低头默默跟着上去，随后快步回了寝殿。

闻木泽挑眉，疑惑这小子总有一些时候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吧。

一想到秘密，闻木泽就联想到那天对敖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然后联想到令人不适的事情。

我靠，要不是封印记忆的法术对自己用不了，我特么用得着受这罪……？

睡意全无之下，他拿出夏柏特制的安眠药吃下两颗，将自己裹进被子，在不安中睡去。

梦里，是虚无缥缈的画面，明明近在耳边的声音却模糊不清，好像是谁在林间嬉戏，看不清容貌，只知道对方在天地间自由的行走，与万物生灵相伴……

隔天醒来，闻木泽捏了捏眉心，心里骂骂咧咧的吐槽自从跟沧渊接触，自己就没几天安生日子。

“也不能是前世记忆什么的吧……”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都天地所孕生灵的第一世了，怎么可能有前世，因此闻木泽更倾向于和沧渊的接触，导致他精神状态不好，才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境。

迟早杀了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