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水的预言只有人鱼族族长会,而预言的唯一风险,就是反噬,尤其预言失败的反噬,几乎是要命的,不过从刚才的状况来看,要是没那个保命的法阵,这族长估计得魂飞魄散。
如此厉害的反噬,原因只会有一个——预言直接涉及到他们接触不到的力量。
敖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闻木泽,从对方训练他时展现的实力开始,他就知道,这人肯定瞒了不少事情,再结合一下鸿蒙树,以及椋玉喊哥的情况,闻木泽的年龄多半是保底百万年,一个活那么久的人,怎么会没点常人所不知道的力量?
对比这边正在进行推理的敖清,另一边的闻木泽可不好受,他几乎是唯一一个不希望看见红月的人。
另外两个人出去日常溜达了,因此幽光境里就他一个人,他窝在自己的屋子里,颤抖着身子跪趴在床边,头发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可他紧咬着牙关,右手紧紧拽着胸口处的衣襟,生怕松开就会更加疼痛难忍。
“混蛋……混蛋……混蛋……!”
被扯开的衣领露出大片胸膛,显露出的烙痕不知何时改变了形状,像纹身一般精美,不过它似乎在发烫,那周围的皮肤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绯红,好似要将人灼伤。
良久,疼痛感逐渐消失,烙痕已经完全变成了印记。
闻木泽倚靠在床边,待呼吸稳定些许,这才起身将所有狼狈的痕迹消去。
幽光境外红月依旧,但再过三四个小时就会因晨曦的到来而结束,他担忧的仰望夜空,随后又垂眸沉思了一番。
耳饰的流苏被风吹起,轻轻的扫在下颌处。
“一年了吗……”
演完死亡的戏后,他在外忙了估计得有十个月,整个人不在状态的将其他地域的事情了解了不少才回幽光境,耳饰也是在回来后才重新戴上的,他骗不了自己,心里对敖清还是担心的,甚至十分内疚。
倒是敖浅,不久前才听冥琅说那一家三口定居在生土了,开了家甜品店生意很好,完全不用担心。
“哥!”
椋玉回来第一声就是叫哥,相比起他的一身轻松,后边的冥琅却是略显忧愁。
“看样子有事发生?”闻木泽点头回应了椋玉,接着看向冥琅。
“骇水那边,他们的红月预言出了状况,预言者遭到了极强的反噬,险些魂飞魄散。”
“……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人走远,椋玉瞟了眼闻木泽,跟上冥琅的步伐,悄声问:“哥的神情怎么如此凝重?甚至都没问我们这次外出做了什么。”
“这次预言的是天下苍生的未来,但失败了,肯定是大问题,大人自然担心,那股力量应该比他要更加强大,肯定需要一些对策,以防那是对天下苍生不利的。”
椋玉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心性,考虑的自然没有冥琅多,听到这番话也就又回头看了眼闻木泽的背影,之后便乖乖回屋了,毕竟他只用负责打架就对了,想对策这种事他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