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回头不见人，连忙弯腰低头去捡铜钱，还以为是天降横财。

“今日运气不错！一笔意外横财！”

“咦，头顶怎么有点凉……”

他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赫然发现戴在头上的斗笠不知所踪。

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消失的斗笠。

“见鬼了！”

曹阳早已戴着斗笠，大步远去。

开口购买斗笠，且不说会被人拒绝，还会被人记住面孔，增加暴露的风险。

此人捡到的铜钱就是购买斗笠的价钱。

巷道狭小，弯弯绕绕，沿街传来叫卖声。

“卖烧饼，好吃的烧饼！”

曹阳没有吃早饭，腹中恰好有几分饥饿，大步朝着叫卖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远远望去，赫然发现一个瘸腿男子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着。

他仅望了此人一眼，只觉得对方的面容熟悉。

这是……大哥曹明？

二哥曹原提到过，大哥当年没有交足保护费，青蛇帮的人打断了他一条腿。

没想到，自己刚逃离周家不久，就遇到了大哥。

曹阳拉低斗笠的边沿，更进一步隐藏自己的面容，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面容，亲人站在身边也不可能认出来。

伴随着他的接近，隐约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周家的人？

还是其他势力？

毫无疑问，因为自己的缘故，曹明受人监视。

要不要处理掉监视之人？

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旦对这些人动手，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这是变相承认自己在意大哥，还会暴露他在外行动，招来更多变数。

曹阳装作普通食客，压低嗓音问道：“烧饼怎么卖？”

曹明一脸憨厚，如实回道：“五文钱一个。”

“这么贵？”曹阳声音带着讶然，一脸诧异。

“客人也知晓城中米粮价格贵，五文一个烧饼不赚钱。”

泗水城米粮价贵，食物售价水涨船高。

人没钱了，愿意花钱买烧饼的人就少了。

曹明挑起的筐里，笼布下的烧饼数量不见减少。

大哥还能吃得起饭，比起城中的其他人，情况确实要好上许多。

“四个烧饼！”

曹阳取出一串铜钱，数出二十文铜钱递了过去。

这也算得上少见的豪客，曹明取出下面还算热乎的烧饼递了过去。

每张烧饼差不多跟脸同等大小，上面撒着烧得焦黄的芝麻，散发着香气。

一张烧饼拿在手里沉甸甸，用料十足。

价钱不高，用料足，大哥确实是个实诚的人。

曹阳拿起一张烧饼大口吃了起来，不作停留地走向远方。

卖烧饼的叫喊声逐渐远去。

暗中监视的目光随之消失，曹阳望向远处，一个羊汤摊位遥遥在望，还不等靠近，身后传来声音。

“兄弟……”

曹阳蓦然回首，叫喊自己的人不是大哥曹明。

三位流里流气的男子从另一侧的巷道走了过来，为首之人嘴角噙着笑容，从腰间亮出一把匕首。

“借点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