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一个小吃摊里，三个穿着先锋防务制服的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嘶溜嘶溜地吃着面条。

“死里逃生啊！”，艾帕西一拍大腿，对着17和佩罗说：“本来以为就是个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那个小混子，胆子倒不小，这样也就算了，他还能找到高段位黑客帮他，我也是奇了怪了。”，他顿了顿，道：“这家伙就是个不入流的混子，哪来这么大面子？”

佩罗接话道：“老哥，那个黑客在仓库里吗？”

“肯定是不在，估计最后他撤了。”，艾帕西道：“黑客嘛，有个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就能阴你，防不胜防。”

17没答话，忙着大口吃面。

“多大岁数人了，怎么还挑食啊？”，艾帕西看了看17丢在桌子卫生纸上的香菜，皱了皱眉，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他用力拍了一下17的肩膀，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我俩就扔那了！好兄弟，老哥欠你一条命！”

17刚夹起来一个鸡腿，被艾帕西这么一拍，手里的鸡腿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他有点心疼地看了一眼，转身对艾帕西说：“命我不要，但是这个鸡腿我还没吃呢，你现在就得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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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盘狼藉，三人组勾肩搭背地离去，卖了十几个鸡腿的老板高兴地冲着他们的背影挥手：“下次再来呀～”

呼叫了公司的车，艾帕西把这辆新车的钥匙给了17，一路把他俩送回家不表，17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个原本美好的周末报废了，差点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上。

这个未来世界的生活真的是多姿多彩的可怕，阴沟里随时可能翻船。

用冷水洗了把脸，17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抑制不住地冲向马桶，掀开盖子就吐了出来。

直到吐到胃里空空，他才停止了呕吐，挣扎着起身，按下冲水按钮，又去洗手池那边漱了漱口。

几乎虚脱的17吃力地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花了好几分钟才把自己的气给喘匀乎了。

他杀人了。

直到17回到了这个小屋，被安全感包围的时候，那惊心动魄的七秒钟的回忆才姗姗来迟，无情地提醒着他夺取别人生命的事实。

脊柱上漂亮的金属银白和绿色呼吸灯交相辉映，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样的画面，因为他曾经看过第三人称的自己。

他也知道，装上了斯安威斯坦，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公司里的训练也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他变成更好的杀人机器。

但他曾经是普通人。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像今天这样，眼都不眨地夺走其他人的生命。他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少年，他勤于思考，在刚装完义体之后的某段时间，他曾经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些思考的过程与血淋淋的现实比起来，仍然还是有些稚嫩的理想化了。在今天的这场枪林弹雨里，命运没有给过他第二个选项，如果你不愿意挣扎……

那你就死。

不想被人拆光全身的零件打包出售，想活下去，那就活下去，尽其所能地活下去，这是唯一的选项。

17的思考过程并没有经历太久，毕竟他的第一次杀人，除了血淋淋的现实，还带着一丝社死的尴尬，就比如钵钵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