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彭依旧微笑着说：“就是这么回事，我泄露了信息。”

“老师，我不明白。”

卡彭娓娓道来：“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曾立志要帮助到更多穷困的人，我执教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刚加入公司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自以为获得了更大的平台和施展空间，却没想到权力和虚假的成就感勾引着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在一声声的称赞中迷失了自己。”

“戴斯蒙，你知道，我参与了很多武器研究，包括轻重型武器，包括战斗义体。”卡彭不自然地动了动手腕，镣铐的压迫让他有些不舒服：“我曾经沾沾自喜，我觉得那些都是艺术，我以为公司能改变这个世界，让它变的更好……后来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公司的确改变了这个世界，但是它变得更好了吗？”

“证明自己是对的方式有很多，最糟糕的就是消灭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公司选择了最糟糕的做法，却称之为高效。”

“后来，我看到了一些人，他们都是我发明武器的直接或间接受害者，他们一生的轨迹都因为我发生了转变，我没办法躲在公司的壳子里视而不见。”

他顿了顿：“我不想再当高效的混账了。”

戴斯蒙接话道：“所以老师，矿洞那次……”

卡彭摇头道：“矿洞事故，本来就是一场人体实验，董事会的意思用来测试极限，那些旷工的死活是没人理的，他们只想榨干战士的最后一点极限，给他们装上更多的义体。”

“是我让你尽量救人的，上面的事情，我压了下去。”

“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我这边的事情”，卡彭看着戴斯蒙的眼睛说道：“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像见到当年的我自己，有些浑水不想让你趟，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在某一天发现自己陷进淤泥里，却拔不出脚。”

“我交给外面的资料，没有公司的武器信息，只有我自己研究的成果，那些是拿来救人，而不是拿来害人的东西。”

“你走吧，离得远远的。”，卡彭闭上眼睛：“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这是我要赎的罪。”

隔间的门打开，17探头进来道：“戴斯蒙，时间差不多了。”

戴斯蒙深深的看了他的老师一眼，他想起了自己发的稚嫩天真的电子邮件却得到了耐心细致的解答，想起第一次见面的下午的阳光，他还来不及回报恩师的授业之恩，却要在这里与他诀别。

17走了进来，搭上戴斯蒙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

戴斯蒙依然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师，嘴唇轻轻动了动，他原本都规划好怎么给老师养老了，可那些对未来的美好畅享在这晴天霹雳面前戛然而止，化作沉默。

17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安慰道：“戴斯蒙，这事你听我的，别着急，要劫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啊哈哈哈老板你回来了。”

肯宁冷冷地盯着17，说道：“我听到我的枪在和我说话，它说，掏出我，击毙他，就现在。”

“哈哈哈哈，老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17连忙带着戴斯蒙往外走。

戴斯蒙轻轻的说：“17”

“嗯？”

“我想去喝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