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一觉睡到自然醒。别说,有的时候身边有个活人睡觉确实舒坦了不少,在前一天晚上被吓成那样的情况下居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也没做,睡醒也挺神清气爽。总之一切都还算完美,睡地板有点硌人是它唯一的缺点。见青山还在睡,我便先自己知趣准备离开,醒都醒了,留这看人睡觉也不太像话。
结果刚出门就和起床准备去厨房做早餐的唐鉴遇个正着。
“你们……”唐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青山的房间,话欲出又止。
坏了,他不会以为是我嫌房间布置什么的不舒服然后就去找青山蹭住了吧。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不知好歹。
坏了,他不会以为是我嫌房间布置什么的不舒服然后就去找青山蹭住了吧。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
“哟早啊唐鉴,你家住宿环境真不错啊。”我吹着口哨试图转移话题,“要去做早饭吗?等我洗漱完帮你打个下手?甭把我当客人,我在这儿帮了你忙你可不许收我房租了哈。”
“啊……行。”
我们两个人在厨房里各忙各的,本以为会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不说相见恨晚怎么也得说上点日常琐事,结果非但不是,还沉默得要死。唐鉴除了需要我帮忙做什么的时候会说几句,剩下的时间几乎一言不发,像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做饭上。倒和他在火车上工作的时候相似。
不就煮几碗米粉吗至于这么聚精会神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今天尬聊我也得给聊朵花给他看看,否则再沉默下去我得憋出抑郁症来。
“唐鉴啊,那什么,我对之前那个怪物说实话还蛮感兴趣的,你真的不清楚那是啥吗?或者说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呗。就当给我们这些游客讲个乐呵。”趁着收拾完的空档,我再次不死心地开口,他住的地方离活尸被发现的地方并没多远,而他也知道被那玩意咬了准没好事。再加上昨晚的诡异事件,我不信他一个当地人,真的能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绝对不可能。
“那东西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唯一所知都已经讲给你们了。”唐鉴望着我的眼神很是诚恳,“至于具体的细节,家里的长辈应该是知道,但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只是说见到一定要离它们远点。小时候……倒是见过一次后果。当时那个人被发现的时候,满地都是血,人已经只剩下皮囊和骨架了。所以我才说被它们咬了后果很严重。”
靠啊,听着好血腥。唐鉴还是在小时候见到的,这得给他留下童年阴影了吧。
我不由得对唐鉴生出几分同情。这一刻我坚信他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友人,都是活尸的受害者。再者说,还是那个判断方法,家门都进了,茶也喝了饭也吃了,甚至还睡了一觉,要真图谋不轨心怀歹意我还能站这儿?人与人交往嘛,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我可还记得姑姑当初跟我说的什么呢,我真诚对别人,别人才会真诚对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不过毕竟枕河不在,好多事情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毕竟枕河不在,好多事情我也不敢妄下定论。这种时候再进一步试探一下总是没错的,正好,拿昨晚发生的事摸个底。
“话说,这周围,还有人住吗?”
“你要是说附近的话,没有,最近的村子也得三公里往上。怎么了?”
三公里……闹半天唐鉴这是要当与世隔绝的隐士呢,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住,周围除了活尸什么都没有。咋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昨晚听到有人唱歌。”我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
唐鉴端碗的手很明显僵了片刻,脸色变得很难看:“陈离秋……你确定不是梦里听到的?昨晚明明没有任何声音。这周围可真没人住,深山老林的,你别吓唬人啊,不出意外我还得住这儿好几年呢。”
“唐鉴你先别怕,你知道你这句话对一个外地人来说有多惊悚吗。”
不过这反应不对吧?我一个外地人都还没多怕呢他怎么先害怕起来了?等一会吃完饭我一定要悄悄和如月他们炫耀有人胆子比我还小。
“咋的,胆子小还能给你颁个奖?”青山哭笑不得,“你这胜负欲别用在这种地方啊。”
如月则忽然皱起了眉:“离秋,你也梦到了?”
“啊那个……”我本想告诉她那个不是梦,然后我余光就瞟到“枕河”从厨房也走了出来,便立刻改口,“对,怎么,你也做了这个梦?”
她点头:“我昨晚上也梦到有人在唱歌,唱得断断续续的。”
“这整的,咱们是在梦里团建了吗,我也梦到了。”青山也附和道。
“在说什么?”“枕河”坐到了我旁边,把我们每个人都瞧了个遍。许是我知道他是冒牌货的原因,他现在的眼神在我看来怎么都像在打量我们。
我抽回视线,转而和青山使眼色。
青山立刻了然:“我们仨昨晚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有人在唱歌,枕河你呢?”
很好,两个“阵营”,现在就看“枕河”选择哪边了。
同样都是局外人,唐鉴这个本地人声称昨晚十分安静,没有声音,如月则在梦里听到了那个歌声。“枕河”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倘若他说他没听见,那最起码他应该是和唐鉴有点关系的人,我倒还能放点心。但是他要是说自己也听见了,结合昨晚的情景来看,他恐怕就是冲我们来的。那这场面可能就不会太好看了。
“我……”他正欲回答,唐鉴就忽地从门外闯了进来,表情还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