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头还是疼……”我哭丧着脸,五官都要拧在一起,脑袋的疼痛跟手欠似的隔段时间就揍我一次,“后遗症包括梦中梦吗,我现在是真醒了吗?我觉得我都醒两三次了。”
唐媛用“医生很担心你”的表情看着我。
“真醒了,放心吧。头疼是针扎的和梦没关系。老话不是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吗,在自然情况下人不会梦中梦太多次的。一般来讲如果无数次在梦里反复苏醒,那就说明现实中的你应该是遭受了某种重创而昏迷,处于濒死状态,正在接受治疗。不过很显然,你很正常,没有受任何重创。”
“……还是那句话,我睡了多久?”
“也就两三个小时,影响不大,就是现在天色有点晚,你们如果不想深夜赶路的话,大概要再待一晚再走。”唐媛道,“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看来这湘西果然和我犯冲,想立刻走还走不成。
我颓丧且僵硬地从房间出来,刚好和枕河对上眼神:“我真诚建议你等回家以后去医院看看,不是嘲讽,是真的建议。你这三天两头失智,很耽误事的。”
“真这么严重吗。我感觉这涉及到玄学的范畴了,医生查不出来吧。”不过话是这么说,或许确实可以查一下脑子,唐媛那几针扎得我脑仁现在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可别给我留下什么毛病。
“哎你可以去看中医,人网上不是说了吗,中医可玄乎了,万一给你看好了呢。”
“哎呦妈呀,青山你别搞突然出现啊,好险没给我吓死。”我拍着胸口缓慢调整呼吸,“我现在可算是病人,受不得刺激。”
“是你快溺死在你的脑海里了,我只是想把你拉出来。”他挤眉弄眼道,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行吧,那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绕回中医这事。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惜我喝一种中药已经要喝死了,实在不想再多一种。这俩一个两个的都是神经病,我还是找如月吧。
“如月,你是怎么个打算?是直接从湘西坐车回去还是跟我们去长沙逛一圈。湘西还近,到长沙那边可就远了。”
她倒是直截了当:“我还没玩够,不想回去。”
得,四人小组再次集结。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之前坐火车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这,活了好几百年的,身份证怎么办下来的啊?”
真的很好奇,难道不会被看做是开玩笑轰出去吗,还有档案里真的会有她吗。
“不知道,是楦玟带我去办的,我不知道她跟那些人讲了什么,反正……还算顺利。至于年龄,上面写的是零一年,至于生日都不知道就写的办身份证那天。”如月给我展示了她的身份证,像模像样的,跟我们的没什么区别。还别说,照片拍得挺好看,果然好看的人拍照都很能打。
这次去长沙的旅程倒是比湘西愉快很多。主要还是因为如月就没怎么出过远门,所以青山大手一挥说要让她体验一下更好的,遂直接买了四张商务座的车票。多谢青山手下留情,让我和如月坐他俩后排,而不是死脑筋非要占一横排,不然我说不准又要被孤立了。我非常有自知之明,一横排的话,我肯定是那个被挤到后面去的。
“自我认知很明确,不错。”青山拍了拍我。
……看在你出钱买票我拿人手短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什么了。
“来如月,对着镜头笑一下,哎对真好看。”
我给如月拍下了一张她与窗外风景的合照,虽然她一再表示我们其实不用这么特别照顾她。
“真的,你们不用特意破费的……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我大,真要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们才对。”
“瞎说什么呢,如月你永远十八。”我把照片发到她手机上。十分钟过后,我看到她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和谐,一切都很和谐,比我们去湘西的时候还和谐。但我总有种哪里缺了一块的感觉,就是这个事儿,它不是个句号,是个逗号。
“杨楦玟真的不来跟我们正式道个别吗,这一走估计真就很彻底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见。”我问。
“她没动静。”如月摇头,“不过距离什么的对她来说肯定不是问题,只要她想来找我们,可能下一秒就能出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