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显示四十二摄氏度。”枕河调出温度计,只看一眼,脸色就变得更糟糕。
虽然夏天在高温情况下长沙确实有概率达到这个温度,之前也有过四十度的记录,可……现在都九月底了,再加上之前气温也一直稳定,已经不可能再到这个温度了啊。更糟糕的是,先前没注意温度的时候还好,现在这么一提,感觉热得一秒钟都不能再待下去了。整个缆车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外面墙壁因墙皮脱落而形成的花纹都成了火,我们几个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还有多久才到啊,再待下去要熟了吧。”青山甚至开始用手机扇风,感觉手机没热炸都算它质量过硬。
不行了,感觉眼前已经开始花了。就是那种透过火光看外面的感觉,什么都在抖。
就在我马上就要从那些花种看出跳舞小人的时候,缆车忽然发出“咣”的一声。
“应该是到了。”枕河眯起眼看向外面,“但是这个门——陈离秋你无情铁手吗?”
我无视掉门上的热量,一咬牙把门给打开:“长痛不如短痛,比起整个人被蒸死,牺牲区区一只手不算什么。况且我包了纸。”
“……”
预想中更强的热浪并没有到来,相反,还比缆车里要凉快上不少。恩赐,上天的恩赐,刚出缆车不远处甚至还有一汪清……
“等等,火池?啊?”我愣愣地看着池子里那团流动的火。火为什么会需要池子啊,你猜池这个字为什么是三点水做偏旁!你你你放肆你对水大不敬。
“枕河,我们真的没走错吗?”青山一边观察眼前的景象一边问道,“地下城确实是会看着旧些,但这好像已经旧到像那什么古代的废村了吧。”
的确,这个所谓的“地下城”,首先从色调来看就不太正常。不像是我们正常眼睛看到的,倒有种上了年岁已经开始泛黄的那种古代山水画的感觉,整个场景都显得很破旧。倒不是说房屋什么的破,它们也都挺规整的,但怎么看怎么不对。
“要不先看看有什么人,问一下?怎么感觉这么荒凉。”我思忖道,环视四周想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原住民,然而别说原住民了,连只原住狗都没有。
“原住狗不算民吗?”青山疑惑。
“算算算,但问题是没有啊!”
话音刚落他们仨同时盯着我看,看了得有五分钟。
我幡然醒悟。
“你们仨——!”
首先,我不是原住;其次,我不是狗。不对,首先我不是狗!
回应我的是他们三个人此起彼伏的笑声。
“好了好了,往前走走吧。”枕河率先收敛笑容,“我感觉这有点像什么村落的边缘,人迹罕至,说不定再走走就能见到什么人呢。”
于是我们几个暂时休战,沿着这条唯一的大道向里走去。在绕过两三个弯之后,面前似是炸开了一只气球,更为宽阔的视野被炸到眼前。不是说路变宽了,而是眼前的景象摇身一变,由荒村变成了某种热闹的集市,开始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街上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上一秒在南边下一秒又往北走。
整个街道都是那种很复古的风格,像是南锣鼓巷和宽窄巷子的结合版。街上的人穿的衣服也都很应景,要么新中式,要么汉服马面。
“我穿越了吗。”青山懵懵地问。
“是的,现在是1982年。”我一本正经道,“这不,直行三米有家酒铺子,你现在进去说不定能买到新鲜的八二年拉菲。”
“去去去,那玩意我家有一箱,再说了1982年流行汉服吗?”
多少?一箱?刘青山你……
“等下,酒铺子门口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如月忽然眯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