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立即压低声音,又躬身问她:“那可是利器,侯爷吩咐过了,您房里不能有这些东西。”
尤晚秋屋子里连簪子都是磨钝了的,更别提其他利器了,就是地上摔碎了个瓷瓶,都得一堆丫鬟四处翻找碎屑,生怕落下一点。
旁人都觉着是晏景爱重她。
只有尤晚秋知晓,晏景是还记着当初的教训,生怕哪日她拿着了刀刃,趁他不注意时又捅他刀子。
尤晚秋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道:“我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我们金陵那儿有个说法,说是平日惊梦,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得在枕头底下放些兵刃才好。”
她又道:“你若是不能给我寻匕首,那来把菜刀也成。”
杜鹃更是摇头:“匕首好歹还有个刀鞘,菜刀若是夜里您睡着了,不小心摸到,岂不是更不好。”
“若是让侯爷瞧见您伤着了,咱们可是要被问责。”
尤晚秋却怒了:“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若是我被魇死了,你们就满了意了!”
杜鹃连忙跪下,告罪道:“姑娘这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只是怕姑娘您伤着了,可不敢有旁的心思。”
尤晚秋冷笑:“亏我先前还觉着你是个好的,想着把你举荐给侯爷,却不曾想你连这点子事情都推三推四,若是日后有了旁的什么事,哪里能指望得上你。”
杜鹃听她这般说,却是愣住了,还欲要分辩什么,前头被打发去取鱼食的白鹭却回来了。
白鹭见杜鹃跪着,尤晚秋也是面色不佳,便知晓是杜鹃惹了她生气。
这会子主子才生气,旁人是不好劝说的。
白鹭心下微动,只当没瞧见,捧着装着鱼食的瓷碗,笑着走到尤晚秋跟前。
“姑娘,东西给您拿来了。”
她说着,又将瓷碗捧高了些。
尤晚秋让白鹭将鱼食放到石桌上,意有所指道:“还是你听话,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后若是有了机会……”
她话未说尽,白鹭听得云里雾里,杜鹃却是捏紧了拳头,指甲扎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