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沿途残留的王级法则、杀机等，叶辰继续深入战场。

期间亦发现了两具不朽之王的尸身，同样的布满焦痕，漆黑的血从山岳般巨大的尸体中流出，形成河流，汇成血海，煞气滔天。

受此影响，一道道幻境于此地产生，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无形中使人迷失方向，便是长生的生灵来此，一旦踏入其中，亦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并且，这些漆黑的血带有强烈的侵蚀性，可腐化万物。

叶辰曾化出一道分身用来探路，可这道分身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探出来，就彻底消融在血海中。

这一次，即便有水晶骨头、滴血眼球和金色掌骨的帮助，叶辰也很难净化这些秽物了，只能围绕这片地带布上数重仙道大阵，采集天雷地火之力，凭借岁月的力量，一点点地将其磨灭。

跨过一道道纵横的沟壑与深渊，叶辰最终抵达一片极致黑暗的地带。

没有什么黑雾、血海，有的只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就连太阳与太阴的光辉都不能抵达。

这是一口巨大的空间破洞，众多不朽之王合力攻击此处，直接让空间彻底湮灭了，一切质量、形体都消失，被暴力抹除干净。

在叶辰的目光中，一座断裂的山峰坠入这里，一瞬间就被同化成了虚无，连一粒尘埃都没剩下。

更可怕的是，就连滴血眼球所射出的一道王级神光，亦被这处虚无所吞噬。

滴血眼球声音凝重：“是天地法则缺失了。”

“那些不朽之王的攻击合在一起，超过了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使法则崩碎，所以这里的空间彻底失去了自愈功能，成为永久性的空洞，一切进入其中的物质，都会被同化成‘无’。”

水晶骨头亦出声，“掌控天劫的这一脉，我虽并不熟知，却也有所耳闻。因为特殊的法，他们在仙域与异域的历次大战中，向来都是被优先照顾的一批。”

“能被这么多强者围攻，某种意义上也是虽死犹荣。”金色掌骨叹息，“但说到底，他也是未达巅峰便早夭了，未免太过可惜。”

叶辰点点头，“也请几位早做准备，天庭一旦建立，就避免不了成为异域针对的对象，一旦开战，烈度必将超越今日之景。”

“该早做准备的不是我们，而是你。”滴血眼球严肃道：“我们本就是死人，是曾经的失败者，便是在未来的大清算中彻底消亡，也不过是把本就渺茫的希望彻底断绝。”

“而你不一样，你是活着的天帝，异域的巨头们就算搞针对，也是优先针对你，一旦天渊那里的法则松动，他们必将跨界而来……”

“我明白。”叶辰轻叹，“只要我不能在此之前突破到足够高的境界，等待着我的就只有死亡，他们会斩下我的头颅，毁灭天庭的道统，让九天十地彻底沉沦。”

“如此，我等便不多言了。”

……

数个时辰后，虚无空洞另一侧。

叶辰于山脉的一角，发现了一滴雷帝残血。

这滴血虽然已经生机绝灭，但眼下亦是宝贵的线索。

按照真实的古史，雷帝陨落后，尸体不知所踪。就连雷灵一族，都花了近一个纪元的时间，才寻到他遗落的尸身，最终带回仙域安葬。

在茫茫的无人区找尸体这种事，自然是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容易导致线索丢失。叶辰也就是来得足够早，才能有机会发现这滴雷帝残血，否则在时光的消磨下，一切痕迹都将被抹消。

借助这滴残血，滴血眼球、水晶骨头和金色掌骨得以各自施展法门，合力推演雷帝尸身的去向。

随着三位仙王的残念共同发力，一条隐隐约约的红线在空间中延伸开来，自雷帝残血起始，连接至遥远的彼端——一片混沌包裹的地带。

顺着指引，叶辰抵达一处深不见底的大渊，睁开武道天眼，看向混沌最深处。

雷帝的尸体就在漂浮那里，卡在虚空裂缝中，由于肉身足够坚固而没有被虚空乱流撕裂。

“难怪不好找。”

叶辰看着雷帝的尸体，一时间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