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听晚知道容枫不会甘心,索性直接把另一个手机打开登上小号。自己给自己打电话占线,让他想打都打不进来。
容枫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直接弹了回来,看着显示出来的“忙线中”,他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都这个时间点了,她还能跟谁打电话?
才刚见过,就那么放不下吗?回家还要接着打电话?
容枫惊觉自己心里竟然生出了酸意。什么鬼?莫不是演戏演太久入戏太深了?若真能假戏真做,其实也不是可以。可关键在于池听晚对他根本就没意思。人家现在跟自己青梅竹马可缠得紧呢。
容枫不能接受自己一个狩猎者反入套要成为被动的猎物。他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心急。
他的首要任务是摆脱世界规则的控制,做舔狗的行为是万万要不得的。
因为担心容枫又来纠缠,所以宋时砚第二天晚上卡在晚自习下课前就到了校门口。
可容枫并没有出现,一直到池听晚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他都没再继续刷存在感。池听晚虽疑惑他转变的速度太快,但对于对方不再继续骚扰这件事也表示欣慰。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时砚担心容枫这是想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试探池听晚的态度。
宋时砚心里也有些慌,生怕池听晚会真的上钩。
请的假已经到期了。宋时砚周三和池听晚一起来学校,但他还需要去销假,“你先去教室吧,我去销个假。”
得知班主任本次调换座位把他跟池听晚分到了一起,宋时砚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真不愧是老班,太会安排了。
一中的老师每日来学校的时间并不比学生晚,毕竟学校隔三差五就要突袭开会。立志要卷死其他学校。老师们都怕开会的时候自己不在岗,故而早起已经成了习惯。
见宋时砚来销假,班主任不禁又多问了几句,“家里事情确定都处理好了吗?若还没完事,再请两天也是可以的,主任那边我已经请示过了。”
“目前一切都好。”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老师。”
“对了,周一那天调换座位了,你现在的同桌是池听晚。你们本来也是邻居,关系亲近。池听晚的数学成绩好不容易有起势之兆,你可要多帮帮她。”班主任知道她这些话只怕都是多余的,人家俩人天天结伴上学,换座位的事池听晚估计早都跟宋时砚说过了。但毕竟身为老师,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到。
“好的老师。”
“行了,去吧,早读也该开始了。”
宋时砚回班的路上,看见有几个同学正在门外罚站。这会儿早读其实还没开始,但一中惯有学生不能比老师晚到教室的规矩。
来到一班后前的时候,郎朗的背诵声昭示着他们班的老师也已经到了。宋时砚到门前喊报告的时候,语文老师正要抽人站起来背诵。
一班门前没有罚站的身影,都知道今天的早读是语文,也都知道语文老师一向来得早。所以今天没有触逆鳞的。
刚刚池听晚在语文老师来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宋时砚去销假的事情,加之现在早读也才只开始了两分钟。所以老师没有为难,“宋时砚来了?坐吧。”
语文老师抽查人的方式很有大学的模式。手机投屏至投影仪上,上面有一班所有人的名字。字幕飞速滚动,直至越来越慢。大家都目睹自己的名字出现再消失,消失再出现。虽然基本都不怕被抽到。可这种抽查方式还是不免让人神经紧张。
第一个被抽中的就是林霜。她看见名字被定格在屏幕上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给了白钰帆一拳!
刚刚才抽三秒,白钰帆就在乌鸦嘴,说有预感,觉得她会被抽中。
但真被抽中的时候,白钰帆自己也傻眼了。他只是单纯觉得林霜紧张的样子很好玩,想逗逗她,谁成想还真抽中她了。他这嘴怎么跟开过光似的,一说一个准啊?
他趁现在天天默念自己上清北还来得及吗?
“林霜啊,就背《滕王阁序》吧。”
林霜背的还是很流畅的,所以老师没有放任她背完。直接在中途问了几句句释翻译并放出了几道题让她现做。
当然,题跟《滕王阁序》就又不相关了。有《过秦论》也有《春江花雨夜》。
随后老师便又开始抽了,因为班里的人很多,她觉得不可能重复抽到同一个人,所以并没有把林霜的名字剔除出去。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次居然真的又抽中林霜了。
“哈哈哈哈哈哈......”
班内顿时发出爆笑声。
这是什么天选之子啊?居然连着被抽两回。
林霜的脸比她桌上的黑色笔袋还要黑。她脸色铁青的看向身侧瑟瑟发抖的白钰帆。
“白。钰。帆。”她低声咬牙切齿的唤着他的名字,听的他毛骨悚然。
白钰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也僵住了。不是吧?怎么又中了?他有预感,他下了早读会被林霜给弄死。
林霜现在的确挺想弄死白钰帆的。平时这种抽人背诵和做题的事一向都是轮不到她的。可今天居然连着两次都中枪。白钰帆的嘴实在是过于晦气了。
语文老师都被逗笑了,她笑着调侃了两句,然后剔除林霜名字重抽了一次。这次抽中的是迟寂。
迟寂的语文成绩不算低,可也算不上高。他的丢分点基本都在文言文这方面。老师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没让他背诵太多内容,时间都花在做题上面。可迟寂做这方面的题一向都不怎么行,八道题错了六道。其中对的两道还都是比较简单的背诵类题目。
老师很无奈,“你也不能全靠死记硬背啊,我都说多少遍了,你要理解性的去记忆。光会背原文和死记翻译有什么用,稍微上点儿强度就不行了。”
早读铃下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老师叹了口气,“行了,都尽快去上厕所,第一节课还是语文,我一会儿上课还要再抽查一个人。”
林霜苦着脸来池听晚面前求安慰,“都怪白钰帆那张乌鸦嘴。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