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手持天戈，撑在身前，这种万魂吞噬血肉的痛楚让他都无法坚持太长时间，魂光都黯淡了，难以想象的巨痛让他的不自觉的痉挛，微微颤抖。

“我若不对你的血肉产生邪念，想来还能再苟活一段岁月。但最终一战终究与我无缘，自斩一刀，再难登临长生，难如登天。天资如我，也很难办到。”

中年男子自顾自的说道，全然没有即将落下的手掌要覆灭他最后的生机。

他曾在某一界万族战场之中豪取前三，天资真的很惊人，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自斩一刀，终究再难长生，所有自斩一刀而来的仙人都会拼命，哪怕没有希望也会争夺。那是他们活下去的最后机会。”

“除非天资惊天动地，或则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机缘。我曾以为凭我天资，再次登临绝巅，也不过时间的长短而已。”

中年男子自嘲般的笑了笑，口中淌血，眉心都裂开了，身躯之上千疮百孔，好似随时都要在亡魂的吞噬之下，断去了生机。

“我曾长生得道时分，遨游时间长河。望见一位男子，丰姿绝世，遗世独立，强到绝颠，以凡俗之躯，逆行伐仙，击杀了一位地仙！”

突如其来的话题变动，让陈落即将落下的大掌都为之一滞，最终停留在他身前不远处，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自身完美无瑕，道果更是被万界规则所淬炼得圣人传承，修炼惊世的圣人所书写的绝世篇章，一路以来打破极境，震古烁今。

但是按照张月鹿所言，他的战力也不过凡仙之中的极致，最后凡仙和真正的仙人——地仙。

二者之间还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比之觉醒境界和凡仙境界还要巨大！

他也曾思索，怎么能打破最后的桎梏，但却没有一个方向，现在不光是肉身也好，神魂也罢，乃至于所修的道与法都趋于完善，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在他的理解和与张月鹿的探讨之中得知，凡俗境界能发挥仙人战力都是举世难寻，像他这般以承道境界动用凡仙极致战力，更是前所未有，打破的古今！

这可是一尊活过无边岁月的星宿所言，来自洪荒天庭之中，见识早已超过了下界所有人。

现在却得知了这样的一条消息，以凡俗境界击杀一尊真正的仙道人物，怎能不让他心惊？

“很吃惊对吧？我也是。以承道境界，比肩凡仙都已可以堪称绝世。像你这般以承道境界杀凡仙无数是古史难寻，但是洪荒多大？多少漫长岁月过去了，早已查寻不到。”

“其中有一类人更是自知无境界晋升的可能，触碰旁道，研究诸多领域。他们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钻研，早已得出了结论，承道境界可最高战力能够达到凡仙九重天！”

“想来就和你现在一般。”

天戈断裂，终究支撑不住，在无数亡魂的吞噬之下，神性消散，宛若凡铁，真正的消散在岁月之中。

中年男子略带怀念的望着手中逐渐化作齑粉的天戈，想要轻轻抚摸最后一次，却发现做不到了，他的手臂也断裂了，只剩下半截身躯，在虚空之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