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仙镇。
虎头娃眯着眼悠闲躺在自家屋檐下,享受着夏日美好时光,一旁,还有一小豆丁在咿呀伊啊的乱动,被他一掌镇压。
小脸上写满了不服气,挥舞着奶拳。
院中,还有两道娇小的少女在晒着鱼干,一阵忙碌。
家中姐弟四人,父母出门劳作,母亲天未亮就出门去到渔场宰鱼要到午时才回,父亲跟船出海捕获,出一次就得两三天,干的都是辛苦活。
白粥菜脯!
姐弟四人简单一顿早餐,两位姐姐喂完最小的家伙后,交代老三照顾好小不点后,齐齐背上书囊上学去了。
虎头帽可可爱爱,这是过年父亲送他的礼物,他格外喜欢。
虎头娃有个好听的名字,姓许,名一夫。
据父亲说,这是他刚出生时,父亲正为他取名而感到苦恼,恰好迎来一阵清风。
父亲松弛愁苦之际,忽有位先生路过家门讨茶水吃,见来人生得儒雅不似常人,便将先生请入院中,摆下茶器虚心请教。
先生抱过他后,见他不哭不闹开怀大笑,便询问父亲对这孩子有何期望。
\t父亲没读过书,自己的对于孩子的期望也有,只是孩子将来如何,都是他自己要走的路,许父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辈子没啥本事,将来如何过活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只希望他能当个有担当的人,长大后不要一事无成就好。”
先生闻言,食指刮了一下他的小鼻梁笑道:“那就叫一夫吧,将来当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这就是许一夫名字的由来,若不是遇见先生父亲会为他起名叫福贵,大壮之类的名字。
小不点在屋里爬来爬去,闹腾一阵后睡着了,许一夫百无聊赖,院中抓起了虫。
咚咚~
院门被敲响,许一夫像一阵风似的跑的飞快,奶声奶气道:“谁呀!
打开院门一角探出小脑袋,见一位杵着拐杖瘸腿的老爷爷道:“您找谁?”
老乞丐见是一位虎头虎脑的小娃子,眼中露出一抹慈祥,用浑浊的嗓音笑道:“小娃娃,能不能给老头我点吃的,可怜可怜我这老头。”
许一夫犹豫了一会儿道:“粥吃完了。”
“给点生米也行。”
“生的也行啊!那你等等……”
很快,许一夫舀了半碗米倒入老爷爷的布袋里,又给了条小红鱼干。
这时的他,根本不知道柴米油盐对他家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午时,许一夫屁股多了两道红印,一位妇人手里拿这竹条,许一夫提着裤子就跑出去玩儿。
炎炎夏日,几个小孩在街道上跑的欢快,听着夏蝉声,爬树抓虫,日子无忧无虑。
再长大些,偷挖番薯跑到海边沙滩捡木枝烧烤,挖蛤蜊,脱的一丝不挂下海游泳,时常被大人发现呵斥,告诉家长。
大海凶险,大人们都会严禁自家娃娃下海游玩,可依旧阻挡不了少年对大海的热爱,生长在海边的人,对大海的波澜壮阔抱有奇异的幻想,它能滋生出人们心中追求的勇敢,包容以及豪迈之情,就像海鸟一样自由的翱翔在大海上。
就像父辈一样,在大海上经历风雨。
小孩的想法总是天真,却不知父辈们不愿让他们与自己一样,永远的困在海岸。
就像深山中的人们,想走出大山是一个道理。
风尘碌碌,皆一事无成。
……
随着年纪到来,十岁的许一夫也被送去书院读书,学堂是枯燥的,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听不进半点。
讨人厌的家伙在背后搞小动作,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打一架收拾了就好,谁怕谁?
他许一夫在家乖可不代表就是乖孩子,揍你没商量。
啪的一下起身,问候道:“捏一个吉!”
这是一句骂人的话,反正不是好话。
对方刚要回礼,许一夫一拳下去打乱他的节奏,让对方无话可说。
学堂上顿时乱哄哄的,先生一把抓起两人丢到外面罚站,然后他们又在外面打了起来。
先生勃然大怒,一个站外面,一个站里头,然后他们用眼神打架。
……
许一夫从学院走出,与几位玩伴跑到甘泉井的歪脖子树下玩抓鬼游戏。
\t“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是鬼,被鬼抓到下一个就是鬼。”
“哈!许一夫是鬼快跑!”
\t“别跑,站住!”
小孩子玩闹的笑声带有感染性,给在啜茶下棋的老人们带来时光上的追忆,就像看自己小的时候挨打也是这般开怀的玩闹,老人们会心一笑。
到了吃饭的点,众人散去,许一夫走在路上,看到一根又长有直的竹棍,俩眼泛光,捡起来挥舞起来。
“呼呼哈哈,妖魔鬼怪哪里走,吃我一剑!”
开开心心的回家,许一夫又被打的,自带家伙的那种,许母都不用去找,自己的娃就是懂事。
今日的伙食异常丰盛,因为父亲出海回来了,有虾有鱼。
吃完饭,父亲在院中炭火煮水,方桌竹椅茶器齐备,许一夫见父亲泡茶吃,也是馋得很,苦苦的,又甘甘甜甜,他特别喜欢,好像镇上的人都喜欢吃茶。
一天天长大,许一夫也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供他们上学更不容易。
“小孩子晚上少吃点茶,不然晚上容易饿肚子,也睡不着觉!”
\t“知道勒。”
父亲见许一夫不以为意,也不多说,问起了读书的事:“在书院读书可要用心,将来才有出息,要听先生的话知道吗?”
许一夫放下茶杯,拍着小胸浦道;“我在书院可乖了,我一般不惹事也不会调皮捣蛋。”
许父欣慰一笑道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