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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从空中掉落一具几乎没有气的死尸在巫邪等人面前。
苍月等人沉默,不敢乱动!
余秋竹缓步而来,踩在这具身体还在弹跳的脑袋上。
巫邪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有气没?”
余秋竹慈眉善目地笑道:“对同学我还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哝…我还特意把他送过来还给你们,等会要是死在你们手里,就不要怨我喽。”
巫邪等人从额头上缓缓渗出一滴冷汗。
简直是可怕的女人。
见巫邪等人没有反应,余秋竹横眉冷目道:“听不明白?”
“呃呃呃!”
众人忍不住的点头,又忍不住的甩头。
余秋竹欣慰点头,转身离开!
待余秋竹不见踪影,巫邪大喝一声道:“快救人!”
说话间,他第一个冲了上去将一颗早已准备好的疗伤丹药塞入许一夫口中,苍月与李湘君才在后怕中惊醒,也急忙冲了上去。
“一夫挺住啊。”
许一夫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他的嘴唇青紫还有一抹未干的血迹,他微微颤颤举起手,巫邪见状,一把握住,这一刻兄弟情深。
巫邪一脸严肃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如…如果…人生能重启,就…就好了!”
许一夫双眼空洞无神流下两滴伤心泪,他感到莫名的绝望,这种绝望感来自于对生命的威胁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他试图反抗,迎来的是更猛烈的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口中断断续续说出了莫名悲凉的话语,声音虚弱而无力。
许一夫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只知道巫邪等人在焦急呐喊着,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头一歪彻底地陷入到黑暗之中。
此刻的天空,由晴转阴。
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沥沥小雨。
每当故人心中充满悲凉,它似乎都会一同与你悲伤为你流泪。
三天后。
丹阳峰,圣灵堂。
这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殿堂,殿堂内充斥着一股挥之不散的药香,一堵堵墙,皆是一面面药柜。
有人拿着像车轮子一样的东西,在石槽上来回滚动。还有人拿着拿着石杵,在石碗里捣鼓,还有的一脸痛苦趴在桌子上看书,也有人躺在藤椅上睡大觉。
不断有人拿着一个小炉子进进出出,匆匆忙忙,有的人喜笑颜开,有的人弄得灰头土脸,头发竖起。
穿过古朴的大门,一幅如诗如画的园林景观呈现在眼前,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的仙植,蝶舞纷飞,蜿蜒的小路、叠石假山、曲径通幽,在那里有几座小楼,是专门安置病人疗养之处。
一位白衣少年,负手而行,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殿堂穿过大门,走近其中一座小楼,回廊处勿闻有声传出。
“不会被打成活死尸了吧!趁着现在还新鲜要不然我把他练了,就当他还活着,好过一辈子躺在这里,好歹还能留个念想让我们记得他。”
“唉,要是醒不过来可就惨了,没人懂我的戏,兄弟一场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残忍的好,尘归尘土归土,直接火葬吧!想起来了,就给他上炷香。”
“哼,都是他自己作的孽,非要去惹那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老老实实的不好吗?说起来,他的梦想不就是遨游天地山河湖海吗,到时候我们找座风大一点的山峰,让他随风去吧。”
许一夫睫毛耸动,缓缓睁开眼眸,他现在依旧虚弱,可总算清醒,映入眼帘,是三张像章鱼模样的脸,就像扭曲的平面,扁扁圆圆挺抽象的,吓得一激灵,眼角抽动。
现在的许一夫浑身动弹不得,被裹得圆圆的,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咦哈哈,一夫醒了!”
苍月率先注意到许一夫缓慢的睁开眼睛,一脸开心的激动道:“我就说一夫一定死不了,他可是个福大命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丢掉性命。”
见许一夫转醒,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纷纷找一板凳坐下。
望着熟悉的人,许一夫眼神恍惚,灰暗的色彩露出悲呛与绝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没有想象中的重启人生……
也没有被人占据身体的快感……
他还是他,他感到绝望,人生毫无希望!
“如果能重来,我宁愿去丁字班,也不想在天字班上做鸡头!”
“喝口水吧,你已经躺了三天了。”
巫邪倒了碗水过来适当开口,同时也让许一夫知道现状。
“三天了吗?”
许一夫口干舌燥也没拒绝,任巫邪搀扶坐起,小小的喂了一口水。
轻抿干裂的嘴唇,如久旱逢甘露般滋润。
认清现实,接受现状这是许一夫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想到余秋竹,他不禁潸然泪下道:“没想到那么好看的姑娘会是那老娘们,真是白瞎了眼!”
苍月眼神狐疑,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余秋竹了…吧?”
“胡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想死的人吗?”
许一夫的声音拔高两分,当即否认,开玩笑,他可还想多活几年。
苍月皱着眉头,语气不满道:“没有就没有嘛,你凶什么凶?”
另外两人看许一夫过激的行为,心里有了底,没有戳破默默为他悲哀。
男女之事本来就是这样,一不小心或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对方的影子,连其本人都不易察觉。
情之一字,不知何起,不知所栖,亦是世间最伤人的一把刮骨刀,痛彻人心。
有人情深似海,浪浪荡荡喂养无数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