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宇没有应话，她知道这件事是逃不过去的，可等王延凯提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愿去面对。

她低头看向地面，不再去看王延凯的眼睛，手指轻轻地扣着身上的棉袄。

“或许你们都觉得那不是我做的，但阿芙洛狄忒就是我，我就是阿芙洛狄忒，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你，”王延凯苦涩地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倔啊小宇。”

“这不是倔，这是我认定的事实，”冯小宇明亮的双眸中满是忧伤，“你们都不明白，或许在这件事上只有肖佳聪能和我共情。”

王延凯皱起眉头：“他，为什么？”

冯小宇拉住王延凯的手：“你缺失了这一块儿的记忆，你知道青木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王延凯沉默良久后轻声回应，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不知为何，冯小宇提起这件事后，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道无名火，对神司的恨意填满了整个胸腔。

冯小宇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因为那些人要杀肖佳聪。”

王延凯张了张嘴：“为什么，杀肖佳聪和十青木有什么关系，在追杀肖佳聪的时候误伤了十青木？”

冯小宇没有立刻回答，她抬手一招，两人来到宿舍楼顶。

“不，恰恰相反，杀掉十青木是杀肖佳聪计划的重要一环。”

王延凯没有插嘴，静静地听着冯小宇讲述，不知何时，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那滴泪水划过脸庞，挂在下巴上，冷风一吹便重重地摔落在地，四下飞溅。

“时之序章这个神临很怪，从秦朝神临出现开始，这个神临只出现在燕夏人身上，虽然这些人没有一个晋升神境，但对那些国外修士联盟来说，这些人的作用并不比神王差多少。”

“日本有个神婆很厉害，她拥有残破的神临，序列03，神机天演。在东京战役之前，圣徒有人去找她占卜，你猜他问了什么。”

王延凯沉吟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回答：“肖佳聪的天赋？”

“神婆推演了肖佳聪的天赋境界，结果她死了，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她说，肖佳聪此子乃是大才，五年内必成神王。”

“消息传回了圣徒内部，那群西方人慌了神，时间类的神王啊，还是敌对国家的人，于是他们决定袭杀肖佳聪。”

“具体怎么下手呢？时之序章偏向于回溯，一有风吹草动肖佳聪就能回溯时间来规避伤害，就算是神王降临也能够被影响到，所以他们决定从十青木身上入手。先是派遣柯洛诺斯与肖佳聪打成一片来骗取信任，潜移默化地限制肖佳聪的能力，顺便给十青木下了一道枷锁，这道枷锁是关键，它可以限制时之序章的能力，使之失效。”

“你应该知道，肖佳聪喜欢十青木，但十青木不喜欢肖佳聪。可突然有一天十青木失踪了，肖佳聪发了疯般找她，后来在东京电视塔下面找到了她，也是那天十青木主动提出要肖佳聪陪她去明治神宫。”

冯小宇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一滴滴泪水自眼角滑落，王延凯只是静静地听着，悲伤填满了他的胸腔，他的双手塞在裤兜里，指甲狠狠刺入肉里。

随着冯小宇的讲述，东京战役的秘辛在王延凯面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