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东西,知知再度产生愧疚的情绪。归根到底,他也是她的男人,即便没有男女之情,女人对自己好的男人,多少都有点心软。
她的心情,被搞得很乱,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洗完澡后,温知知换上睡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到窗边。
心里还想着薄司泽的事。
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却突然掉进了胸口裹着的毛巾里,然后从缝隙间落到了地毯上。
知知连表情也僵硬。
蹲下身,将吊坠拾起来,吊坠是一个纯银相片盒。弹簧弹开,里面是一张拇指大小,女人的旧证件照。
照片上有金色的草书字体署名:沈嘉。
相片盒的隐蔽处手工錾刻花卉,1975,Birmingham(伯明翰),belong to Lee。
仔细看,还能看到那擦拭的精光锃亮的盒盖上,有凹陷和火燎后的痕迹。
这个盒子属于一个嚣张狂妄的男人,那人每日都是利落完美的装扮,不管春夏秋冬,永远都是一身带着硝烟味的战斗装……
一阵阵凉风,吹了进来,将温知知已经垂落下来的头发吹得更凌乱了。
*
三年前,温知知还不满十九岁,刚念大二,跟温声声一起在A国中央戏剧学院念书。
一个学戏剧影视美术设计,另一个学舞蹈与表演艺术史。
尽管寄人篱下的生活算不得如意,但一切还算平静。
直到有一天,乡下母亲的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她母亲沈嘉生病了状况不太好,问知知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回去探望一眼。
温知知后知后觉,原来沈嘉被查出肝癌晚期已经有半年之久,一直在县城医院里治疗。
这个事温家上下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温俞芊凝不想节外生枝。
对在军校里念书的大儿子和温知知都刻意做了隐瞒。
之后的事,便交给温俞芊凝去办,他们家不缺钱也不缺人脉,能够治好沈嘉当然最好,治不好,看在沈嘉为温劭祥生了两个孩子的份儿上,出钱照顾她的病,温家也够仁至义尽。
将事情交给温俞芊凝去办后,温劭祥也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