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车双阙下,宴会曲江滨,”欧阳芳华平复心情,挤出一丝笑道:“因为清醒,所以痛苦,因为明白,所以惨淡。希望的尽头总有绝望,我不敢希望,不敢期待,众人皆醒我独醉,不过是带着镣铐,踩着刀尖,傻笑着趟过去罢了,今日多谢丞相为芳华解答困惑,如今,清明不少。”
“不过是些皮毛,不论何时,要善于掩藏,尤其是在深宫之中,”还是不忍心,当初纯净透彻的女子,终究要变成权贵之争的一枚棋子,除了不忍更多的是心痛,毕竟四年的感情,多多少少还在。
欧阳芳华颚首,行一礼,便离去。
萧毓紧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宋青月惆怅万分,倘若有一天她也面临如此抉择,该如何?
“大人,既然心有不舍,为何要做这场戏?”
萧毓幽幽道:“宫禁遂,嫔妃并御侍,穜稑献君王,余生毕,以色媚春光。”
…………
齐蘅出了宴会,出了殿门,便看到谢濯站在殿外。
齐蘅神色自若,走在前侧,谢濯看了看齐蘅背影,冷笑跟在身后。
“老师,这天要变了,”齐蘅走在前侧,幽幽说道。
谢濯闻言,讽刺一笑,道:“殿下,天早就变了,”
齐蘅突然停顿下来,眸子看向远方,“因果轮回,福祸相依,以德抱怨,何以抱德?以直抱直,以德抱德,方知人间善恶。忘老师记住,有些人,觊觎不得!”
齐蘅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去。
谢濯忽而神色狰狞,狭长的桃花眼闪过杀意。
嗜血一笑,“殿下这是要等不及了?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真有些期待,真正的齐蘅实力到底如何,这样想着,身体里的血液嗜血沸腾。
储秀宫
欧阳芳华静坐在梳妆台前,让所有人都退下,此时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犹如她的心般空空荡荡。
心死了,就听不见心碎的声音,错了,是心碎的时候太痛,痛过后,大漠于心死。
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容颜,此时她有多恨,恨这幅容貌,但也庆幸,庆幸,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心中那个人。
欧阳芳华无声道:“玉哥哥。”声泪俱下。
“啊——”欧阳芳华猛的将梳妆桌上的胭脂和首饰盒挥在地上,寂静的殿内响玉珠碰地的声音。
她趴在梳妆桌上痛哭起来,哽咽嗤嗤不清的话,她知道,今日那人就是宋玉。
那时在大殿初见他时,虽然容貌平淡无奇,但是那双眼睛,午夜梦回,总出现在梦里的柔情蜜意的眼眸,她怎能忘?
后来,他起身,在身旁侍女耳边说着什么,她清楚的看到那侍女拿剑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暗黑的伤疤,那是她在宋府的时候见过的,她确实认定,那就是她的玉哥哥。
玉哥哥,你可知,世上最残忍的事明知最爱的人在眼前,却犹如在天边,明知无情,偏偏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