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到老板娘都直接送茶水了,这是才来过几回?
墙壁上可贴着茶水的价格,滇红在一众茶水中不算贵但也不便宜,一杯得四十八,都快赶上他涨价前的一品粥了。
即使茶水能无限续杯,这个价格也蛮夸张的。
但话说回来,既然能无限续杯,怎么区分不同茶水?有人凑表脸的点最便宜的茶去续最贵的怎么办?
不过只扫几眼齐禹就看明白了,不同的茶对应不同的大杯子,上边都有标记,休想浑水摸鱼。
老爷子对这茶楼明显门清,找都不用找,就直接带着齐禹走到了南风包房。
说是包房,其实就是半开放的隔断间,挨着墙,左右两面搭起木板隔开那种,这样的包房二楼足足有二十多间,全都以麻将牌命名,每间面积都不大,只有几个平方,摆一张桌子围几个人就显得有拥挤了。
晁堂这时正在牌桌上厮杀,显得很是兴奋,连老爷子过来也只敷衍的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在牌桌上厮杀。
齐禹注意到他桌上放了一摞厚厚地扑克牌,似乎赢了不少,另外三家面前的扑克则寥寥无几,脸色都不太好看,明显都输惨了。
那三人齐禹也都见过,虽然不太熟,但脸都认得出来,正是挨着他们家餐馆的三家饭店老板。
齐禹心里捏了把汗。
晁堂不会玩嗨了忘了正事吧?
让他们输这么惨,等会儿还想谈生意?
老爷子都看不过眼了,频频给晁堂使眼色,但晁堂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接收到,老爷子也很无奈,毕竟有些话不能明说。
片刻后,有人举着托盘送了两杯滇红茶进来,并示意他们喝完了直接去加,便离开了包房。
齐禹接过茶杯,烫的差点把杯子摔掉,赶紧放到一边去,然后呆呆的看着晁堂打牌。
但他根本看不懂,规则都不知道,他们在牌桌上唠嗑的那些事他也听不懂,看的昏昏欲睡。
他有些后悔过来了。
但看着看着,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晁堂开始输牌了,连着几把的输,手中的扑克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薄了下去,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些许慌乱的神色,出牌变得极其谨慎,但仍止不住输的势头。
齐禹虽然看不懂,但牌桌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他竟不知不觉带入了晁堂的情绪,跟着紧张起来。
相对应的,另外三家脸上阴云渐渐散去,眉开眼笑起来。
忽然,齐禹恍然大悟,暗道一声漂亮。
晁堂哪里是玩嗨了忘了正事,分明是在以极其精湛高超的牌技控场呢。
先抑后扬,很老套的路数,但在牌桌上却出奇的有效。
又接连输了好几把牌,晁堂看起来好像更慌了,颇有些方寸大乱的样子,但在牌场“失控”的同时,他却趁着另外三人大喜,不知不觉间掌握了“话场”的主动权。
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话题被渐渐引到了门店转让的事情上,不过晁堂也没急着压价,而是貌似好奇的问:“这店开的好好地……嗯三饼……怎么忽然要卖啊?”
“害,还不是……哎等等!我杠!嗯,因为最近……嗯?等等等等!杠上开花,胡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