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已经空空如也,
只余下窗户在月色下微微摇晃。
夜已深,万籁俱寂。
山寨里一片安静,
家家户户早已闭门歇息。
只有远处山林里不时传来几声夜莺的啼鸣。
“呼”一阵微风响起。
月色照不到的阴影中一道黑影飞快的闪动着。
完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带起了轻微的风声。
黑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暗影中。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向着山寨的大门潜去。
山寨门口张大胆和苟富贵手持长刀站在那里。
苟富贵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脑中困意不停翻涌,
可他却不敢闭眼。
上一个守夜偷懒被抓到的人,
那家伙,被丁伯收拾的老惨了。
他可不想步那人的后尘,
被丁伯抓去收拾一遍。
看着身旁一本正经,警惕的环视四周的张大胆。
苟富贵默默翻了个白眼。
得,这小子还装上了,
平时也不见你那么认真?
伸出手悄悄捅了捅他。
“二蛋,你说苏公子怎么那么厉害,
那可以自行运水的水车,还有那有毒的盐矿,
怎么被苏公子随便弄一下,就变成了可以吃的盐。
那盐白细的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的盐,
怕是皇帝老儿吃的盐都没那么好吧?”
听到谈起苏墨,
张大胆也是满脸崇敬之色,夸赞了两句。
“嗯,我觉得苏公子肯定是仙人下凡,
那些神奇的手段肯定都是仙法。”
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一般,
脸色黑沉,咬牙切齿。
“你刚才叫我什么?”
“二蛋啊。”
张大胆一下子就急了。
猛地一把扯过苟富贵的衣领。
神色悲愤的大吼:
“老子叫张大胆,大胆听到了吗,不是什么二蛋,你在叫我跟你急。”
被扯住衣领,苟富贵也不生气。
一脸贱兮兮的笑问:
“可是你小名就叫二蛋啊,这还是你爹给你取的呢。”
张大胆扬起手就要教训苟富贵。
可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笑眯眯的放开了苟富贵。
“没事,狗剩,你想叫就叫吧。”
狗剩一出,苟富贵也破防了。
“老子叫苟富贵,不叫狗剩!”
这次轮到张大胆笑眯眯。
“可是你小名就叫狗剩啊,这还是你爹给你取的呢。”
苟富贵要吐血了,
他万万没想到张大胆居然会用他的话来堵他。
当即就骂开了:
“死二蛋。”
张大胆也不甘示弱。
“死狗剩。”
“死二蛋,”
“死狗剩。”
.......
.......
两人谁也不肯示弱,
就这样面对面,口头对喷。
完全不知,一个黑影已经摸到了距离寨门不远的水缸后。
一阵微风吹过,
水面波光粼粼,
连带着水面的点点银辉四射。
也照亮了黑影的面容。
正是刚刚消失在房中的赵川。
赵川探头看着寨门口争吵的两人。
右手在地上一拂,
在抬起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枚石子。
两指紧扣,对着远处的木墙用力一弹。
一阵细微的破风声响起,
接着右侧远处的木墙就响起了“咚”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