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上盯了一圈儿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她知道褚玄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没想到插得这么密,连侯府被赐婚这种大事她这么多天都没听到一点儿消息。
不过,无妨。
歌舞还没看完,褚玄就上门了,他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告诉九上李心妤的婚事是信王主动来求的。
“朕的兄弟虽多,可能与朕一条心的唯有他一人!他亲自来求,朕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且他早已痛改前非,想来也配得上你那位妹妹了。”
言语间甚至还提到当初与李心妤相识之事,说当初李心妤痴恋他,偷偷给他写了不少情诗,不过他心中只有原身一个,于是烧了情诗,严词拒绝了李心妤。
呵,个癫公!
他现在来说这些,是想激怒自己去灭了李心妤,好彻底跟李家决裂,由他摆布吗?
九上简直敷衍都懒得敷衍,自己喝茶吃点心,根本没理这个癫公。
褚玄自觉没趣便拂袖而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九上的错觉,她发现褚玄今日老是盯着她的头发。
个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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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西侯府一片愁云惨雾,他们的侯爷和世子在边关浴血奋战,可家中的二小姐却被皇上赐婚给了一个荒淫无度、暴戾毒辣的残废王爷!
侯夫人和李心妤一夜没睡,诺大的侯府死气沉沉,天亮了似乎也跟没亮一般。
“母亲,您别为女儿伤神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该求的不该求的我们也求了,就连李……宫里那位我们也去求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李心妤垂着头,眼睛里早没了往日的光彩。
侯夫人这几日已经哭得没了眼泪,鬓边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何要如此害咱们?当年我虽管教过她一段时间,惹了她不快,但到底我也是为了她好呀!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们哪次不是躲着她,让着她?她怎么就还是不满意?你是她亲妹妹呀!都是李家人,哪有祸害自己娘家的道理!”
李心妤低声道:“昨日我瞧她那神色……倒也未必是她撺掇的,可能真的是圣上自己的主意吧。她不帮我也不稀奇,毕竟她何曾把我们当作家人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不是她又是谁?还有圣上……哼,当年那做派,也不是什么……”
“娘!”李心妤连忙打断,“你僭越了!”
“怕什么!他做得我们还说不得了?他本来就没安好心,如今这般对你也不怕遭报应!”
“娘……”
李心妤被母亲吓着了,正要再劝,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之音。
“夫人!二小姐!”
好几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完全没了往日的规矩体统,不待主母训斥,便争先恐后道:“信……信王他……他他他……”
“薨了!”
“什么?”侯夫人和李心妤被惊得脑子都空白了。
“是的,信王薨了!”
“千真万确,听说是被虐杀致死,死状极为可怖!”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都去了,宫里也派了人出来,整个信王府都被官兵给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