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京的速度很快,在吴协刚回到吴山居,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三爷。”
“贰京叔您说。”
“最近的一次取钱地址是大理市银桥镇磻溪村。”
“谢了,贰京叔。”
“小三爷,客气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后,吴协立马收拾了个行李就准备启程去云南,时间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镜黎还在不在那儿,所以他得抓紧时间。
他刚一出吴山居,隐在角落里的黑瞎子就走了出来。
“哑巴,吴协已经出发了。”
那边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张起灵已经先一步启程去了云南,就等着黑瞎子这边的信号,他好在云南守株待兔。
吴协紧赶慢赶的赶到了云南已经又是几个小时以后了,他按照贰京给的位置到了那个地方。
具体的位置他不太清楚,只得按照沿途的民宿一家一家的问下去。
黑瞎子给他的信里没有交代镜黎用的化名,所以他注定只能比张起灵慢了一步。
当张起灵站在街对岸看着那个自己日思夜想了三个月的人儿时,他罕见的犹豫了。
此刻,镜黎静静地伫立在街角边那家小小的花店前。她轻轻地拥抱着一束色彩斑斓、香气馥郁的鲜花,双眸微闭,沉醉于那迷人的芬芳之中。
温暖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温柔地倾斜而下洒落在她身上。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摇曳,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的镜黎和她怀中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周围的喧嚣与嘈杂渐渐远去,只有宁静与美好萦绕心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自由吗?他不禁扪心自问着。
她手上捧的这束是店家刚装扮好的一束,而且上面的每朵花都是早晨才摘下来的,简直美到了她心里去。
微笑着付了钱就准备往外走,可哪料到变故陡生。
一辆载有客人的观光车,毫无预兆的往花店开来,速度起码在100码以上。
镜黎正拨弄着手里的鲜花,还没抬头就先听见了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传来。
当那辆失控的观光车撞进来的时候,经历过无数次的僵硬感再一次传来,她知道她这次又是在劫难逃了。
那辆观光车狠狠地把她撞到了花店的墙壁之上!那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全身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痛苦地尖叫着。身体的剧痛使得她几乎无法动弹,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变得无比艰难。她试图张开嘴巴,但仅仅只是张了两下,口中便源源不断地冒出猩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流淌不止。
渐渐地,她感到自己的力量正一点一滴地消逝,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模糊起来。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强烈的眩晕感。就在即将陷入昏迷之际,她似乎隐约看见一个身影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熟悉,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随着意识的逐渐消散,镜黎的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她身上那件原本湛蓝的连衣裙,此刻已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仿佛一朵盛开在血色中的花朵,凄美而诡异。
刚还安逸又闲适的街上,此刻却变得异常凌乱了起来,有好多人往那花店里冲,试图去解救被卡在车里的其他人,却没有人注意到花店里那具破碎的身体。
站在街对岸的张起灵上一刻还微仰着嘴角看着他心爱的女孩,下一刻绝望就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
他不顾一切的往花店跑去,沿途挡着他的那些人都被他用暴力给扔在了一边,等他好不容易从空隙里爬进花店时,镜黎已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