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子慢慢踱步到魏玄知身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姑娘不是伺候贵客去了么,怎么还有时间迷路到奴家这里来。”
萦思正准备起身,身后老鸨的声音传来。
“大人别生气,这姑娘听说要伺候大人您,害羞得躲起来了,说不得这会儿就等着您找到她,她肯定就趴在……”
一转眼,看见莹莹轻纱堆积在门边,地上的姑娘呈狗趴式仰着头傻笑,屋内两人神色各异。
被称作大人的男人侧眼看向老鸨,明知故问。
“就趴在哪儿?”
老鸨深吸口气,尴尬笑道:“这不,就趴在地上等您呢。”
魏玄知对上她心虚的眼,目光流转,忽然勾唇将金娘子揽到怀中,轻佻地摊开折扇摇了摇。
“姑娘既然迷路了,不如留下与我们一起?”
老鸨眼珠一转,赶紧呵呵笑道:“公子说笑了,奴家这就带她出去。”
萦思闻言,赶紧将面纱重新挂好,然后迅速起身,拍了拍裙上的灰尘,便微微俯身行礼。
老鸨有些温怒地悄悄瞪了她一眼,又过去挽上她的胳膊。
“走走走,还不与我去好好伺候张大人。”
萦思稍稍抬眼,去看这个老鸨口中一口一个的贵客。
这一看,她便突然想起来了。
这人名叫张乐清,年三十四,是在恒德十八年被调往连州做知府,为人清正廉洁,是为难得的好官,且…已有妻室。
他怎么也跑青楼来了?
原剧情没有细写他的故事,只是提过一句他配合男主魏玄知破了某个贪腐案。
莫非就是魏玄知现在正在查的案子?
她在打量张乐清,然而此时的他却正用警觉的目光盯着魏玄知,清隽的脸饶有兴趣地勾起一丝弧度,眼神不停打量着。
萦思目光一转,主动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两只纤纤玉手轻轻往他袖子上一搭,娇柔着嗓音喊道:
“张大人,奴家在这儿,您往哪儿看呢,再这样,奴家要生气了~”
老鸨眼一挑,在心里直呼她上道,这学习能力也太快了点。
于是也帮忙劝他:“大人还是快些去与美人饮酒吧,良宵不可辜负啊。”
张乐清瞥了眼老鸨,又转眼去看萦思,最后视线落在被魏玄知搂着的金娘子身上。
“我倒觉得,那位姑娘比较看起来比较合我心意。”
老鸨还未说话,萦思便已经扑进了他怀中,轻阖着眼挤出两滴泪,欲语还休地轻轻垂了下他的胸口。
“大人好绝情,奴家还在这儿呢,您怎么能…”
似是不耐,张乐清稍稍拂开她一些,又看了眼金娘子,便摆手:“罢了,就你吧。”
魏玄知微微扬起一丝笑意,若有所思地收了折扇,轻轻垂首示意:“美人看着不错,兄台可要好好享受。”
张乐清勾唇,也学他揽住萦思的腰,话中意味不明。
“哪有兄台你有福气,能得花魁娘子作陪。”
魏玄知眼尾轻挑:“不才,来得早一些。”
张乐清鼻息间隐隐有些怒意:“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看兄台来的时机正好。”
萦思听不出他们话外之音,但怎么看这二人也不像今天才认识的。
催促似的将张乐清往外推了推,“大人有话跟奴家说去吧。”
张乐清微微一笑,用手挑起萦思的下巴:“好啊,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本官就陪你好好说一说。”
话落,他瞥了眼魏玄知,勾着萦思的腰便往她的屋子所去。
老鸨满意地扭着腰离开,还不忘了交代萦思:“务必要好好招待张大人啊。”
萦思微微一笑,垂眼发现张乐清放在她腰上的手只是轻轻搭着,指尖并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
又想起他的人设,忽然试探问道:“张大人如此年轻有为,不知,可有家室?”
张乐清收回手,微微侧眼看她,“有无家室,影响与你共度良宵吗?”
萦思轻笑:“自然不影响,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更不论像张大人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做一方知府的男子。”
“你倒是嘴甜得很,不像是老鸨说的第一次伺候客人。”
“这可不是嘴甜,大人长得英俊,奴家一看见您便不由自主想说这些话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张乐清微微伸手示意她先进去,而后立刻将门反锁上。
萦思惊讶地挑了下眉,拂开裙摆半躺在贵妃榻上,温情脉脉地看着他。
“大人看起来挺急的。”
张乐清冷哼一声,忽地拍拍手,床底下立刻爬出两名带着刀侍卫,二话不说就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萦思脸色微变,仍是带着笑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张乐清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面色平静。
“没什么意思,本官刚上任,关于连州许多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便想找人问问。”
搞什么?碟中谍中谍?
萦思坐直身子,呵呵一笑:“大人是不是找错人了,我都说了是第一次伺候人了,也是才来醉春朝,或许比大人知道的还少。”
张乐清眼神一冷,将茶杯重重搁下:
“你也不必替老鸨隐瞒,实话告诉你,这个青楼我今日必会带人将它查封,至于查封之前,若有人肯将功折罪交代一些有用的东西,本官便会考虑放过她。”
萦思有点无语,为什么这里的人想查案子都要到青楼来查,而且还是用同样的办法。
那边答应了魏玄知演戏,现在他也要她演戏,她又不是影后,哪有那么会演!
“大人,有没有可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或者,你现在出去,随便找个姑娘,肯定知道的比我多。”毕竟我也是来套话的,而且目前为止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到。
张乐清脸色变得严肃,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什么都不说,等本官走出这个门,你便没有机会了。”
萦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下面纱,气急败坏道:“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
旁边的侍卫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越发紧了些,萦思已经能够感觉到脖子上渗出了血迹。
或许是看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张乐清眨了下眼,示意侍卫将刀放下。
而后又微微拱手,一脸祥和:“多有冒犯。”
萦思摸了下脖子上的血痕,面露不解:“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乐清抿唇不语,又走到桌子前坐下。
“想请姑娘帮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