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思心里明镜似的,垂下眼,微微福身:“是…多谢大人了。”
魏玄知沉了沉眼,沉默一瞬,忽然用手指挑开她还放在刀鞘上的指尖。
而后俯身慢慢逼近。
“下午本督让你不要关门,你想了什么?”
话题骤变,萦思轻咳了声,立马心虚地别开眼。
“钱大娘和金娘子呢,她们那里有没有刺客…”
魏玄知扭过她的脸来正视自己。
“你把本督当成什么人了?”
萦思拍开他的手,一边想逃跑的路线一边敷衍他。
“我没脑子,什么都想不明白,但大人的安排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他稍稍收回身子,嘴角带着笑,像是接受她的解释。
然而就在她从下方钻走的一瞬间,他又相当随意地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接着便低头吻了上去。
快速又自然地在她口中索取,转瞬又放开。
“真一点亏不吃。”萦思吐槽。
魏玄知轻佻地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金娘子的屋子上了锁,萦思只敲了两下她便开门了。
“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
萦思边往里面走边说:“有几个小刺客,不过大人已经处理了。”
金娘子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刚才我就感觉有点心慌,一直不敢睡着呢。”
萦思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睡下。
“放心吧,有大人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听说魏玄知已经把人都收拾了,金娘子才松了口气。
“听你这么说,你倒是挺信任他的。”
萦思脱了外衣躺下,喃喃道:“跟他也经历了几次生死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勉强算得上信任吧。”
…
另一边,厂使将刺杀钱大娘留下的活口送到了魏玄知房间。
那二人正想服毒,魏玄知勾唇,直接抬手卸了他们的下巴和手关节。
厂使满心疑惑,问道:“大人,这些人从我们离开滁州开始就一直跟着了,怎么到现在才动手。”
魏玄知取出他们怀中的密信看了眼,神色瞬间变暗,指腹在落款处用力摩擦了两下,便侧眼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
“本督只给一个人送过关于顾家案子的密信,你们是拿本督当傻子吗?”
那二人说不了话,只能嗯嗯嗯地回他。
厂使见此,便给其中一人把下巴装上。
那人立刻便说:“既然大人知道了,就该明白其中用意,杀了那个老妇人,便是完成了使命。”
“竟,真的是他…”
魏玄知冷笑一声,抬手一刀割下那人的手指。
那人瞬间便疼到嚎叫起来,整个客栈都弥漫着他的惨叫声。
“你的意思,本督查案,只能听任他差使?”
那人一边抱着手疼到冒汗,一边继续劝说:
“不,魏玄知,这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翻不了案了,你就算把人带回去也查不到什么,丞相待你如子,丽贵妃待你如弟,为了他们你就当做眼瞎一回吧。”
眼瞎?魏玄知自嘲地笑了下。
在入宫之前,他已经瞎了。
那个自称待他如父的人,竟然就是当年害他家破人亡的人。
多么可笑,多么荒谬。
按照那个人的性子,如果知道了他就是当年顾家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对他下毒手。
毕竟在那个人眼中,谁都只能做他上位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