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思回过神,赶紧起身低着头挪到皇帝面前。
“奴婢萦思,拜见皇上。”
皇帝打量她几眼,忍着怒火道:“听说你与他一同去往滁州,又一道回来,你说,他办案是否也像这样狠辣,不分青红皂白,不留情面直接杀人?”
萦思抬眸,皇后正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于是她稳了稳心神,回道:“回皇上,奴婢与魏大人一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大人办案秉公执法,且有勇有谋,至于狠辣,奴婢觉得只是办事的一种手段罢了。”
皇帝挑了下眉,“哦?”了声,又沉声:“这么说,你认为他随意杀人只是手段?那么李嬷嬷这后宫之人与他有何相干,凭什么由得他去杀?”
萦思垂眼回答:“皇上如何判定是随意杀的?奴婢虽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但有句话奴婢不得不说,还请皇上听完。”
皇后有些慌,想替她开口,却被皇帝抬手打断。
“你说。”
萦思便直接说了:“别人奴婢不清楚,但李嬷嬷却死的不无辜。”
闻言,广陵宫的掌事姑姑月冬立刻就反驳。
“好你个萦思!我们娘娘还没定你的罪,你却害到我们广陵宫来了!”
说罢,她直直跪下,开始掩面痛哭。
“皇上明鉴!萦思仗着您特赐的尚侍一职,不敬丽贵妃,还出言侮辱,李嬷嬷气不过多说了她几句,她便记恨上了,现在人都死了,她竟然还想着来踩一脚,莫不是…”
她像是犹豫地看了眼萦思,被皇帝捕捉到,追问:“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真像那些宫女传的,萦思姑姑与魏大人暗中苟且…”
皇后闻言大斥:“月冬!休要胡言乱语,魏大人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种猜测也敢随意说出口,当真是不要命了!”
皇帝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看向冷静得可怕的萦思。
“你来说。”
萦思扫了眼用眼神警告她的月冬,神情淡淡道:“月冬说得没错,奴婢的确是喜欢魏大人。”
此言一出,满屋子,不对,整个广陵宫内外瞬间全都震惊了!
竟然有人喜欢那么可怕的男人?
而且那男人还不是男人!
所以皇帝也觉得惊讶,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但她本人仍淡定得一批。
“不过魏大人看不上奴婢,所以不存在苟且,只是奴婢单相思罢了。”
她说这话时神情淡漠,更为其添了几分可信度。
“另外,奴婢要说的李嬷嬷的事与魏大人无关。”
“昨日李嬷嬷未有传话,直接带着广陵宫的十二名宫女去尚工局堵住奴婢,称皇上送给丽贵妃未出世的孩子的金锁丢了,让奴婢帮忙找。”
“奴婢告知了正在处理太子生辰一事,安排其他人帮助寻找,李嬷嬷不依,说太子的生辰不及丽贵妃腹中胎儿的金锁重要。”
“奴婢言辞拒绝,因为奴婢觉得太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而后李嬷嬷又让那十二名宫女扣押奴婢,试图胁迫奴婢去广陵宫。”
“后来长秋宫幽兰姐姐因皇后头风发作来找奴婢帮忙,这才解救了奴婢没有受伤,可李嬷嬷仍说皇后娘娘也不及丽贵妃的金锁重要,此言简直大逆不道!皇后娘娘乃中宫之主,有什么事能比皇后娘娘的身体重要!”
“所以奴婢才与李嬷嬷争执了几句,可却谈不上月冬所说的记恨。”
说完,萦思便扫了眼皇后,皇后立马会意,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柔声道:
“你这个傻孩子,丽贵妃身边的嬷嬷一向如此,你怎能因此等小事与李嬷嬷争执呢。”
说罢皇后又作势要给皇帝下跪,皇帝赶紧把她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又不干你的事!”
皇后又叹了声,看着萦思道:“萦思从小在臣妾身边,这是偶然得了皇上圣恩才能去尚工局办差事,却没想到为了臣妾受这样的委屈,臣妾真是觉得对不起她…”
皇帝面色一僵,只好摆手让萦思起来回话。
“照你所说,李嬷嬷的确目无尊卑了,就是让朕来处理,也不过是个拖下去砍了的事。”
“这…”月冬顿觉不对,哪有这么几句话就转了风向的。
“皇上!,丽贵妃还没醒呢,还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