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张给冯劫的书信，扶苏是想了很久的。

他在想他将这种思想现在传出来合不合适？会不会被接受呢？

这张纸看似是对游行路上官吏执法的监察意见，其实就是在说刑罚的残酷，很多官吏的无情且过度执法，并且借机提出人民观念。

人民观念在封建社会巅峰时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时候，百姓如水，帝王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成为了太宗治国理政的根本原则。

成就就是为贞观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兵锋无敌，万国来朝，被外族尊称为天可汗，被后世戏称为亚洲洲长，地球东部话事人。

冯去疾听着，嘴里呢喃着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似乎有所明悟。

而李斯眉头轻皱，嬴政默然不语。

很明显，他们并不认同扶苏的理念，或者说他们并不觉得在没有严厉法律的教导下，天下百姓会更好。

人性之恶是一个国家百姓最难治理的因素，严厉的法律就是为了限制这些恶性，保留纯真，稳定农业基础才能应对各方的挑战。

“陛下，臣……”

“扶苏不行，另则人选。”

嬴政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是。”冯劫颇有失望的回应道。

嬴政身后，赵高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冯去疾和冯劫先离开，望夷宫里就只剩下嬴政和李斯两人。

“李斯。”嬴政坐的高，他居高临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斯的眼睛，“扶苏说的，你觉得如何？”

安静的大殿里，李斯的呼吸声渐渐加重。

他早已沉思良久，开口回应着嬴政的问题。

“陛下，臣以为，扶苏公子所言不可。”

“为何？”嬴政从座位上站起问道。

他缓缓掠过桌案，站在李斯身侧，高大的身影将李斯笼罩。

“回陛下，大秦刚刚完成六国统一，根基不稳，叛贼尚在，当属内忧外患之节点，不加以严法，百姓欲望不加以控制，不事生产，不思劳作，且若被蛊惑，恐会坏我大秦基业。”

李斯的话很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例证，但却直击嬴政的帝王之心。

……

邯郸。

李左车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有些触动，那年祖父还在时，常带他来到邯郸的街道上游玩。

可惜了，过去的日子不会回来了。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才停下。

赵况微笑：“李公子，下车吧。”

李左车下了马车，眼前是一个颇为气派的建筑，门头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赵氏商会。

“赵公子这生意做的不小啊。”

赵况笑笑没有说话，“李公子，我还有几个朋友，等下介绍给你啊。”

“我可以拒绝吗？”李左车说道。

赵况给了他一个你猜的眼神。

商会看着挺气派的，里面的装饰倒是很朴素，不过从商会后门出去，再走过两条街道进一个普通的院子。

一进到这里，李左车才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别有一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