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去哪?”袁庄开口问道,他虽然是大哥,可无论是见识还是才能都不如弟弟,而且他也甘愿给袁空打下手,不然袁家如何得来的在清河的辉煌。
“巨鹿郡。”
袁空指着地图上巨鹿的位置,巨鹿位于邯郸的东北部,相比较邯郸周围的太原,上党,河内三郡,那里兵力是最弱的,机会也是最大的。
“好,那就去巨鹿,空弟,父亲那里你还是要好好说一说。”
袁庄看着自己的兄弟,斟酌的开口说道。
“大哥,我明白,我会和父亲说清楚的。”
袁空此刻也是很无奈,他的父亲袁见并不能理解他此次挑动农民起义,造反叛乱的用意。
其实不能理解似乎才是正常的,毕竟如果他的心思没有那么多,没有帮曲江,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他袁家依旧安然存在,依旧是这清河的豪强大族。
可真的能如此吗?
天下大势所趋,没有人可以一劳永逸,没有人能够一直享受安然平静的生活,他袁家做不到的。
袁家的后院,袁空的父亲袁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愣愣的看着供桌上的牌位。
牌位上写着一行字,袁见发妻丛茵之位。
袁见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没有什么装饰,两鬓斑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老汉。
“父亲。”
袁空站在门口,注视着袁见的背影。
袁见闻声转身,看了一眼袁空,缓缓开口说道:“如何了?”
“还好,准备突围出去,去往巨鹿郡。”
“你不累吗?”
袁见声音平淡的问道,他不理解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的做法,但是他也做不到和他站在对立面。
“父亲,如果袁家还想存在,还想更进一步,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只要我们搭上公子这条大船,我们袁家的子孙后代都会得到福荫。”
袁见沉默了良久,无奈的点头,“走吧。”
他回到屋子里,看着熟悉的地方,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向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套落满灰尘的甲胄。
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打开了这个锁了十多年的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袁空的心里顿时有些激昂起来。
他最为崇拜的人从来都是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一身甲胄,英武不凡的父亲就成为了他人生的榜样。
“父亲,您终于要披甲了吗?”
袁见苦笑着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空儿,你太年轻了,你不明白,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功名利禄只会让人堕入深渊。”
“这就是父亲当年锁了甲胄,锁了自己的未来的原因吗?”
袁见沉默,陷入回忆中,眼眶湿润,“是,当年你母亲因我而死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些,我只想将你和你大哥扶养长大成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有什么不好的。”
“父亲,从来没有永久的安稳,一个国家尚且做不到千秋万代,我们这一个家族又怎么能保证在一个又一个乱世中安然无恙,机会只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