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月氏和匈奴此刻已经南下,金银财宝,丝绸女人,铁器茶叶想必已经获得很多了,不知道他们可曾和大君通过消息?”
李左车的话让狼河大君的心都紧跟着提起来了。
他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在告诉狼河,你越晚过去,和匈奴月氏所获的差距就会越大,要是晚去几个月,到时候你那两个小弟还能不能听你的可就不知道了。
去与不去,选择权李左车给了狼河。
而狼河只有一个选择,立刻南下,对于狼河这个颇有雄心的草原之主,他定然不能容忍匈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此刻狼河心里暗骂匈奴的头曼,这个老东西可没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啊。
“李公子,南下牧马一直都是本大君所愿,就算李公子不来,本大君也打算立刻就南下了。”
李左车没有说话,看破不戳破的笑了笑。
狼河行事也是雷厉风行,立刻就集结了三万控弦之士为先军随着梁让的三万人组成大军如雷霆之势南下。
深夜。
永泰城外,距离赵方军营十里处。
万籁寂静的夜晚,扶苏穿戴好战甲,骑在战马上擦拭着沉重的长枪。
他的身后只有八百人,都是刚刚经过一场硬仗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北关军精锐。
这八百人无一人哀声怨道,每个人都冷静的可怕,等待着扶苏的命令。
“公子,按您的吩咐,所有马蹄都已经用布包裹,马嘴也塞上了棉布。”蒙毅骑着马从队伍后走过来说道。
扶苏点头,他看着远处无一点光亮的赵方军队大营,心里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
赵方会不会猜到自己会在今晚夜袭他的大营?
此刻赵方会不会正带兵埋伏在那里等着自己带人冲过去?
当扶苏真的成为最高指挥的时候,他的压力比预想的大了数倍,那是一种不断自我质疑所产生的压力。
扶苏身旁,老将袁见看着扶苏的样子,从军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将领,他一眼就明白了扶苏眼中所浮现了凝重的情绪。
“公子,该开始了,为将者,犹豫不决是大忌。”
袁见的话让扶苏瞬间清醒,是啊,为将者怎么如此优柔寡断呢,既然决定了又有什么可怀疑担心的呢。
就算赵方预料到自己会夜袭,就算他带人埋伏在那里又如何,刀剑在手,战马在下,八百人也能再次打穿他的军阵。
扶苏不再犹豫,目光坚毅,他看向身后的八百铁血骑兵。
“将士们,我们只有八百人,可我觉得我们这八百人可敌万人,八百人冲锋向前,一样能取下赵方的项上人头。”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可他们的眼神都在告诉扶苏,他们不惧怕一切的强敌。
扶苏长枪指向前方,浑身散发着霸道之气,朗声喊道:“北关军的将士们,与我……杀贼!”
八百匹战马行走在大地上,逐渐加速,马蹄声逐渐沉重,到最后形成轰隆如天雷的响声。
这巨响声让赵方军营里无数沉睡的士兵从美梦中醒来,可醒来的那一刻已经晚了,长剑从脖颈划过,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一条生命就在眨眼间消亡。
战马的马蹄踏破营帐,长剑利刃斩下敌军的头颅,五千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北关军的将士屠杀。
中心的营帐中,披着轻甲的赵方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外面传来的阵阵惨叫声让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来不及穿上重甲,拿起床边的长刀就冲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