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许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想清楚了,当年我父亲为抵御蛮夷,断了一条腿,战事又紧急我才能替父出征,我四处征战平定叛乱时是大将军,现如今天下太平,我就成了皇上喉中的一根刺,他必会将我拔除!圣心难测…他如此忌惮我将军府功高震主,我要是不死,凌家将来必定难逃一劫。没了凌大将军,父亲虽不能征战,但好歹尚有爵位在身,保我将军府上下不是难事。”
苏婉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并无难过的情绪才道:“可若大将军战死,那你也不能再回将军府…也无事吗?”
凌如许一脸释怀:父亲和母亲会理解我的,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浮浮沉沉的官场不适合我,这次是攻打楼兰,下次谁知道又打哪,为虎作伥的事我实在不愿!”
“那你以后要去哪?不然婉婉姐带你浪迹天涯~”苏婉打趣着她道。
站起身朝苏婉翻了个白眼:“什么婉婉姐,你也就比我大三天!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去,做个流浪的剑客也不错,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救命。”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我还要办点事,先行一步。”
苏婉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恨恨道:“别说大三天,就是只大一个时辰你也得叫我姐姐!别以为你当时救过我我就不揍你。”她们俩的相识确实始于凌如许的拔刀相助,苏婉当时被黑店下了药,正要被卖到青楼时她正巧经过,就顺手救下来了。
凌如许挥了挥手,向着圣殿走去。
“凌将军在殿外?”南意迟惊讶的看向侍女:“她一个大将军怎么会来找我?莫非…去将她请进来!”她才不会承认此时的她心里有些期待~
“南姑娘,本将军冒昧来访,望勿见怪。”凌将军一进门就向南意迟板板正正行了一礼,虽然对方的礼节同样周到,但凌将军还是敏感的觉得那人似乎有些失落…
“将军前来所为何事?”侍女上茶后南意迟就让人下去了,此时屋内就剩两人,南意迟忽略掉心中的失落主动询问。
思索片刻,凌将军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方:“可以同南姑娘去草原,就不能来圣殿见南姑娘吗?”说罢,端起茶看了一眼,但并未喝下。
[果然是凌将军呵,如此谨慎小心,要是那人,绝不会如此正正经经一口一个南姑娘。既是魂魄失常,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她…]想着,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此茶乃楼兰独有的奶茶,取鲜奶、小米以及楼兰独有的茶砖制成,将军不妨饮下,看看是否合将军口味。”说罢,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挑衅。
凌将军嘴唇微弯,将茶喝了一口:“倒是本将军小人之心了,味道不错,多谢南姑娘的茶。”
“姎并未说将军不可来圣殿,只是没想到将军会来,所以有些…意外。”南意迟仔细的分辨着此人的不同之处,思索着将军到访的原因。
“不知南姑娘可否听过这世上有何方法可操纵他人言行举止,还能让人看起来并无异样,事后还记忆全无?”凌将军出言问道。
“此法听起来好生霸道,姎从未听过此法,将军怎会问这个?”南意迟大概知道她是为何而来了,只是有些疑惑的是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患病之事。“姎早时翻阅古籍,倒是见一病症与将军所述之法有相似之处。”
“南姑娘说这是病症?天下间还有如此诡异之症?”凌将军微微瞪大双眼,有些迷茫。
“古籍上记载:‘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这症叫做魂魄失常。”南意迟认真道,想着若她不知自己患病,那现在告诉她希望她能找个大夫早些医治。
“魂魄失常?!那南姑娘可知此病如何导致?又如何医治?”这下凌将军的一双凤眸可算是瞪圆的,看起来还略带些呆气。
南意迟忍住莫名的笑意:“姎不知,只是无意间看到,觉得神奇便记住了,详细的古籍上也并未记载。”
凌将军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位看起来博学多思的别国圣女所言是否可信:“那南姑娘可知‘穿越’是何物?”又试探着抛出一个问题。
南意迟挑了挑眉,这词儿虽是第一次听,莫名就觉得是那登徒子说的:“姎从未听过。”
凌将军见她的样子不似作伪,只好失望的泻了口气,随意又说了几句,便带着满肚子疑问回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