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医官终于站起来擦了擦汗:“已经全部清理完了,老夫这就重新上药包扎。”说着,眼睛不小心瞥见床榻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急忙转身去拿金疮药,不敢多看。
南意迟没注意到医官的异样,只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又晕了过去,起身给她擦拭着满头的汗,看不出来,这人竟然生生疼晕过去都不曾开口喊疼。
上药很快,南意迟在一旁学习怎样换药包扎,冬忍将煎好的药放在一边晾着,忙走上前说:“圣女,我来学吧,怎好叫您做这些事!”
“无妨,人是我要救的,我自己动手也是应该的,你去旁边看着药,温度差不多了就端过来,别一会儿凉透了又得重新去热。”南意迟将冬忍打发过去,将剩下的两处伤口都上药包扎好。
凌如许意识昏沉,灵魂好像飘荡在水中一样浮浮沉沉的,一会儿看到黄沙漫天的沙漠,一会儿又看到野草丰茂的草原,嘴里不停说着什么,南意迟将耳朵凑近才听见,原来她一直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南意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声音轻的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我到底是做过什么才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呢?”
伸手揭下覆在她面上的手帕,仔细叠好收进怀中,冬忍正好端过药来要喂,南意迟犹豫了一下将药接过来:“我来喂吧,你去烧些热水过来给她擦身。”
将凌如许的头垫高了些许,勉强把药喂进嘴里,但是吐出来的多咽进去的少,医官走时叮嘱过务必要把药全部饮尽,不然高热不退依然很危险,可是现在这药怎么都喂不下去,南意迟急得不行。
看了看虚弱的就快没了的人,南意迟将心一横,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朝着凌如许干裂的唇印了上去,一点点将药渡到她口中,等到她全部咽下去了才离开。
看到这方法可行,南意迟才松了口气,就继续用这方法慢慢喂完了整碗药,将空碗摆在一边轻轻给她擦嘴,方才着急喂药没有多想,现在回过神来才惊觉羞涩,那柔软的唇瓣也仿佛烫手一般,南意迟刷地就把手收了回来,眼神也不敢再看向她。
冬忍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进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满身写满不自在的南意迟:“圣女可是热了?脸怎么这般红?”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意迟被吓了一跳:“你进来怎么都没动静的,存心吓我吗?”
冬忍一脸的无辜,今天的圣女好奇怪啊,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是奴婢的不是,我来给凌将军擦身子,圣女先去歇着吧。”
南意迟心虚的站到一边,默默看着,也没说走不走,冬忍悄悄看了她一眼,老老实实走过去伸手解凌如许的衣服。
衣服解开后,凌如许雪白的身子露了出来,看着冬忍就要伸手解肚兜,南意迟却莫名感觉心口有些堵得慌,忙开口叫停:“等等,你出去吧,我来给她擦。”
“这些事本就该是奴婢做的,怎敢劳烦圣女亲自动手。”冬忍停住立在床边。
南意迟有些微恼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开口叫停了:“叫你出去你便出去吧,还有,她在此处的消息记得一个字都别往外说,具体的我之后再告诉你。”
“是。”见南意迟坚持,冬忍便退出去掩上了门。
南意迟走到床边,看着她肌肤雪白如玉,但是却骨瘦如柴,从侧面都能看见她清晰的肋骨,先是给了擦了擦脸和手臂,才伸手解下了她的肚兜,南意迟匆匆瞥见了一副雪白的好景色。
顶着发烫的脸颊,视线定格在床幔上不敢乱看,拿着拧干的巾帕凭着刚刚那匆匆的一瞥给她细细擦拭着,突然感觉自己手被轻轻握住了,本来就不知道心虚什么的南意迟瞬间炸毛,丢下帕子赶紧起身,握着的手没有收回去,她也不敢用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