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除夕后,京城那边的局势看上去越发紧张,燕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率兵逼近了,皇帝被气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最近更是连早朝都不去上了成日里都是病恹恹的,大多数时候都在昏迷中。
太子在朝中的威望信累日俱增,已经隐隐流出让太子继位的言论了,皇帝此时才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自己即使一开始急火攻心晕倒但身体也不至于倒得这样快。
可是贴身照顾之人已经被太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都换成了自己的人皇帝即便是想查也是有心无力,就连派出去的暗卫恐怕已经被处理掉了。
太子冷眼看着皇帝每日躺在床上焦急,像是在欣赏困兽最后的挣扎。
“太子打算何时处理燕王?”凌肃在凌静宜被斩首后就完全归于了太子的阵营,此时正在御书房与太子商议:“这样放任不管臣始终担心会扰乱民心引起时局动荡啊。”
太子转动着手里的念珠沉吟了片刻:“此时尚且不急,我的好父王此时估计是回过味来了,那天还想派暗卫探查,幸好我早就安插了人,现在就等着要么父王驾崩,要么就让燕王干脆攻进来。”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凌肃,而凌肃也适时的表达自己的忠心。
太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至于动荡,新帝即位总是会有的,不论是我击杀叛军,亦或是勤王救驾都可以暂时将那些声音压下去,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揪一揪别有用心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凌肃目光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赞赏之色,虽然知道不该,但是总是偶尔会以一种看待小辈的视角去看待太子,毕竟太子也算是自小看着长大的,他幼时自己还曾指导过他习武,可是不知不觉间太子已经成长到了可以独挡一面的程度了。
快速收起眼里的欣赏,躬身拱手道:“殿下圣明,微臣即使豁出这条老命也必当护殿下周全。”
太子虚扶了一把:“凌老将军言重了,二姑娘的事属实是孤没料到,让你受了委屈,待孤继位后,你便是唯一的镇国公。”
凌肃面露苦涩的笑意——皇帝日防夜防凌家的权势过大,不曾想最后他的儿子要让自己坐上武将之首,若是皇帝能有容人之量,或许事情也不至于此。
他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微臣老了!等局势稳定后只盼能解甲归田,还望殿下成全。”
“此事日后再说,现在说再多也无意义。”太子的语气不容反驳。
凌肃何尝不知如今朝中一时没有可用的武将,要让太子放人可没那么容易,于是也只能暂时应下然后从御书房离开。
楼兰这边,自从那日在酒楼时的那番话后,苏婉开始有意无意的与凌如许避嫌了,察觉到这点的还是南意迟一次闲来无事陪着凌如许去两位师父的院子里习武时看到了苏婉的刻意回避。
南意迟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那时也并非是真的觉得苏婉会对凌如许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只能说是自己一时之间酒意上头有些莫名的醋了所以才说错了话,事实上不论是苏婉还是凌如许自己都是非常相信的。
于是在发现了苏婉的避嫌后,南意迟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苏婉聊一聊,凌如许知道后只是有些担心依苏婉的脾气两人会打起来,南意迟吃亏,可是自家娘子不让自己多管闲事于是只好叮嘱道:“那师母要是打你你便第一时间唤我。”
南意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只知道打架。”
“我这不是担心师母脾气要急一些,万一真的动手了娘子吃亏嘛,再说了,我一向都是以理服人的,何时又成了只知打架了。”凌如许委屈巴巴的看着南意迟道。
南意迟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别至耳后说:“知道阿许担心我,可是师母也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的急脾气也就只是对着你那老祖宗而已,你见她何时对别人这样过?”
凌如许一想,这话倒也没错,于是稍微放心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那有事你只管让冬忍来叫我,不许隐瞒不报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