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号角声吵醒时苏婉觉得自己像是刚刚爬完了五座山似的,全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罪魁祸首凌思婉却神清气爽的从外面端来了水给她洗漱。
苏婉实在也没有力气跟她掰扯,安静的接受她的贴心伺候。
“外面怎么又在吹号角?又打上了?”苏婉好奇的问道,她实在是有些开始佩服那可汗始终不放弃的勇气。
凌思婉指尖将她挂在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别好,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号角声是证明敌方投降了,这次范云舟收复格尔草原算是立了大功,你也参与了杀了不少的匈奴,或许也能受赏。”
“嚯,终于投降了,我还以为匈奴人都打不完呢!”先是有些意外的感叹一句接着又好奇问道:“我还能受赏?赏什么啊?”
凌思婉眼含笑意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无非就是些金银器物,汉室的战功是按杀敌人数来算的,你也算是杀了不少匈奴的,自然有赏,范云舟会将封赏名单如实呈给圣上。”
听到这里苏婉有些担心道:“啊?那岂不是要进宫受赏?你会有麻烦吗?”
“进宫受赏的那都是立了大功的,像我们这样只是杀了点敌人的还没资格面见圣上,你真以为皇帝是这么好见的啊,我们是赏银会直接发到军营里,然后由范云舟来登记发放。”凌思婉好笑的纠正着她的错误想法。
苏婉瞥了一眼她憋笑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那我这不是不清楚这什劳子官场流程嘛,我又没做过官自然不清楚,怎么?你还瞧不起人啊!”
“岂敢!我不过觉得可爱罢了…”
凌思婉还没说完,就被害羞的苏婉直接打断:“害羞那都是形容小孩子的,我才不可爱,我都老江湖了!”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摆了个招式,结果没料到腰上突然一软,顿时所有气势都没了踪影。
“哈哈哈哈…”看见苏婉那样子,凌思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刚对上苏婉那双恼羞成怒的眸子瞬间被自己唾沫呛得一阵咳嗽:“咳…咳……是是是,我们婉儿是老江湖了,以后就全靠婉儿少侠带着我闯荡江湖了!”
苏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僵硬的转移话题:“那都胜了咱们就回圣殿呗,我和小迟儿说好咱们一同去踏青呢,这几日天气正好!想必其他事情她们俩也该处理妥当了,就是不知你那小徒弟伤势如何,能不能骑马。”
“阿嚏…”被自己师母蛐蛐的小凌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好的一张画被晕了一大滴墨迹,她不满的放下手里的毛笔撅着嘴看向给她做模特的南意迟:“这竹子都被毁了…”
南意迟走上前来没先看画,而是关心凌如许是不是着了凉:“是不是沐浴时受了寒气呀,都让你老实点了,非要折腾人,现在好了,感染了风寒你就老老实实喝药吧!”
凌如许好说歹说才让南意迟相信她只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不是着凉,然后指着自己画中的竹林:“你看,这么大的墨迹,这画要不成了都…”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委屈。
南意迟这才转头看了一下画,画上她巧笑嫣然的从竹林中走出来,眼里是化不开的爱意,可是不巧的是就在那竹林中间留下了一团黑墨。
看了一会儿,南意迟拿起毛笔在墨迹旁补了几笔,瞬间就成了月亮透过云层朦朦胧胧的照在竹林中,画上的人仿佛从林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走向自己的爱人。
凌如许在一旁小声惊叹:“姐姐的画工真是妙极,阿许拜服!”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一旁的南意迟骄傲的说道:“这么棒的人竟是我娘子,你说我是不是好大的福分!!”
“一天就你会贫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南意迟笔锋不停,娇声说了句她说话夸张。
凌如许一脸与有荣焉的抱着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怎么没有?我觉得我娘子哪儿哪儿都十分优秀,非要说哪儿不好吧…许就是你竟然看上了我这个女子,让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南意迟放下笔,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阿许切莫妄自菲薄,在我看来阿许也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呢,短短一年时间不但学的武艺高强,书画方面更是不在话下,学识渊博还细心体贴,就算是女子又如何,在这世间我也再找不出能比你更入得我眼的人了!”看着面前慢慢变得湿漉漉的眼睛,南意迟在结尾时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像是为自己的一番话盖棺定论一般,留下一个独一无二的印章。
一吻结束,凌如许才看见南意迟后面又在画上添上了自己的身影:微侧着身子站着,静静等着南意迟向自己走来。画风与自己的不同,寥寥几笔就把自己的样子勾勒得栩栩如生,两种画风放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凌如许对这幅两人共同创作的画满意得不行,当即喊了冬忍过来请她去将画裱起来自己一定要珍藏,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南意迟宠她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冬忍接过画来行了个礼就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话说师父他们何时回来啊,天天在家里闷着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老老实实养伤的凌如许问道。
“不清楚,我也一直没收到侯爷的消息呢,你这才老实了多久,手都还固定着呢,就坐不住了?”南意迟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没留意自己手上沾了墨水,顿时在她鼻尖留下了一个黑点,噗嗤一笑,觉得她这样甚是可爱,所以就没说出来。
凌如许奇怪的看着突然笑起来南意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南意迟笑得好看于是也跟着傻乐:“想去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嘛,那日…师娘来救我时明明说是胜了的,都在打扫战场了,结果又拖了这样久…再说了,我除了这手其他地方也好的差不多了,怎就不能出去了嘛~”
南意迟眼里盛满了笑意:“那我们去西郊的庄子里住两天?等他们回来了我再带你去踏青?”那日话没说清楚,让南意迟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吃醋的小狗有多凶,现在她脖子上都还有未消的印记呢,于是这次说起踏青她可不敢再让这小狗吃干醋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去了庄子上,整个建筑风格与圣殿那样神圣庄严的风格十分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装饰风格让凌如许觉得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