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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癌症的治疗

\t裹着浴巾的尹雪琼话语里夹杂着不被理解的愤怒和叛逆,她也没有打算把真相告诉母亲,这就是代沟吧。

\t突然母亲背后出现一个人影,似乎已经暗中观察了半天。

\t“爱莲,要上厕所去客卫上,你在这多管闲事干嘛,哪怕有什么,这两个孩子又没有血缘关系,也没什么呀!”

\t母亲爱莲气得转身就走,一瘸一拐的。

\t“你就惯着他们吧……”

\t在两个孩子看来,父亲在这方面要开明得多,母亲则受传统观念的束缚。

\t虚惊一场过后,姐弟俩不约而同地回到张锦城的房间,也都没了睡意,坐在床上坦诚相待地交流起来。

\t“还是和姐在一起很舒服,很亲切,感觉你身上有种莫名的松弛感!”张锦城看着姐姐,眼神中充满了安慰和感激。

\t“我松弛?骂谁呢?我下面可紧了,要不试一下!去他妈礼义廉耻!”姐姐似乎困在刚刚的情绪当中,有些和母亲赌气的成分。

\t“我都长大了,不合适吧!”张锦城没有体会到姐姐的心情。

\t“有什么不合适的?几年前还吵着和姐姐一起睡,现在就开始嫌弃姐姐?”

\t“我是怕吵到爸妈,爸妈就在隔壁。”

\t“又拿这套忽悠我,五年前你刚来我家的时候,深更半夜偷偷进我的房间,非要搂着我,说不搂睡不着,我说你搂着我,我睡不着,结果你让我小点声不要吵到爸妈,硬搂着我的腰睡,吓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现在又用同样的借口赶姐姐走了,你是不是在外面玩够了,现在稳得跟一尊佛一样……”

\t姐姐似乎困意来,打了哈欠:“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我真走了!”

\t刚往门口走,又被张锦城的问住:

\t“姐,今天谢谢你了,救了我两次,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碧落之境的具体情况吗?”

\t“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吧,创号的时候,我和你设置的是亲密号,任何一方有危险,另一方会收到消息,哪怕场外也能给予帮助,也可以无限制观战。但是仅限于碧落之境,在现实生活中是感知不到的,所以在现实生活中你可要小心哟,姐姐可救不了你哈……”

\t姐姐临走前还不忘给他抛了个媚眼。

\t这次治疗,对于被病魔折磨了3个月的张锦城真的算得上雪中送炭,能健康地活在人世间,别提多幸福了。

\t可是心中不由自主想到两个小时前梦中的妹妹张怡,如果妹妹还活着,她会在哪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t心中的酸楚涌上心头,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妹妹现在已经是15岁的妙龄少女。

\t八年前,也是6月14号,张锦城的10岁生日,那年妹妹才7岁,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在山北市儿童福利院上长大。

\t这天本来计划兄妹两人翻墙偷偷溜出去,去一个叫幻多多的孩子家过张锦城的生日,幻多多这孩子从小的经历和兄妹两人差不多,三人关系非常融洽,只不过他比兄妹两人幸运一些,就在前几个月被一对有钱的夫妇领养出去,后来两边只能写信沟通。最后一致同意在6月14号这天到他家一起为张锦城庆生。可是意外发生了,这天中午妹妹张怡体温38.6度,发高烧,一直到晚上高烧不退,甚至最后只能前往附近的山北市儿童医院,住院观察,张锦城只好作为家属在医院相伴照顾。

\t晚上7点,张锦城焦急地在床边来回踱步,甚至小声抱怨道:“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我生日这天病,看来计划是泡汤了……”

\t10岁的少年正值贪玩的年纪。

\t病床上妹妹很熟悉哥哥的性格和秉性,虽然她现在意识有些不清晰,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体会哥哥的心情,甚至心中开始自责起来。

\t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妹妹艰难地开口说道:“哥哥,我现在好些了,我们现在不要去多多家给你过生日吧!”

\t张锦城摸了摸妹妹的额头,虽然温度降了些,但是还是有点点烫手,想过护士这关直接出院,怕是有点难度。

\t他迟疑问道:“妹妹,真的可以吗?”

\t“可以的,有哥哥在身边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妹妹露出了治愈的笑容,嘴巴干得发白。

\t张锦城没多想,环顾四周,拉上帘子,将穿着病号服的妹妹背了起来,然后偷偷摸摸地走出了病房,在住院部内的每个路口和转角处,他都会机智地观察等待片刻,趁没有医护人员时伺机而动。

\t就在医院厕所旁,看见一个女护士走进了女厕所,张锦城尿急也想上厕所,犹豫片刻,天真的张锦城决定先把妹妹暂时藏进门口的垃圾桶里,掩人耳目,自己上完厕所后再来接妹妹。

\t将妹妹放进垃圾桶后,张锦城在放下垃圾桶盖之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妹妹乖乖在里面,等等哥哥,我去厕所签个到,30秒就回来。”

\t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上完厕所的张锦城出来的时候,那个装妹妹里垃圾桶竟然不见了。

\t心乱如麻的他,大脑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t张锦城迅速地在医院里的过道上奔跑,一连翻了十几个垃圾桶,都没有找到。这也让张锦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t于是分外忐忑的他出门问了保安,刚刚有没有垃圾车来过,保安说在十分钟前有一辆,询问到垃圾场的具体位置,距离医院不远,张锦城抓紧时间朝垃圾场奔去。

\t多年后的张锦城回忆那天那晚,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垃圾场到底翻了有几百个垃圾桶了,甚至最后在高高的垃圾堆之上,疯狂的狗刨般挖掘着寻找着妹妹的踪迹,嘴里还不停呼唤着妹妹的名字,周围充斥着垃圾腐烂的恶臭。

\t那天的雨下得稀稀疏疏,不足以洗涤张锦城深感罪孽的内心,用光最后一丝力气,跪在垃圾堆里仰天咆哮,努力发泄自己的痛苦感和无助感,是在呐喊,也是在祈求。

\t无奈之下报警,联合医院和垃圾场,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妹妹。

\t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心理阴影,从此拒绝任何人陪他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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