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森在远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发光的树,好像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
神经的尽头连接着看不清的迷雾,埃里森在其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林锦华。
埃里森想走近看清楚,然而当他越接近时,便会立刻被拉开至最初的位置。
“林锦华先生!”埃里森大喊道,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夏奈,夏奈,你在哪?”埃里森在沙漠中疯狂寻找,却寻不到丝毫痕迹。
“我错了,夏奈,你究竟在哪?”
埃里森跪倒在沙漠中,他既后悔又疑惑,他后悔自己对夏奈发脾气,又疑惑夏奈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太不像她了,夏奈对自己的想法总是认同的,从没有反驳过自己。
“罗宾逊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詹妮娜焦急地问道。
纪瑞·罗宾逊是西西维尔医院的主治医生,与罗氏公司有一些关于癌症免疫治疗的相关合作。
在埃里森倒下的一瞬间,贾维斯就察觉到了声响,然后立即通知了詹妮娜与科佩特,他们一起将埃里森送往了西西缪特小镇上的医院。
“患者的情况很不乐观,肿瘤发生远隔部位转移,已经进入晚期阶段。”
“肿瘤,那里?”詹妮娜和科佩特十分惊讶,他们从没听说过埃里森得了癌症。
纪瑞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詹妮娜和科佩特瞬间就明白了,埃里森患上了晚期脑癌。
詹妮娜瘫倒在科佩特的怀中,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埃里森的实验刚刚有了些进展,上帝却又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这五年间埃里森从未进行过体检,高强度的工作,实验室的诱变环境以及动辄一个月的不眠还是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罗宾逊医生,还有办法医治吗?”科佩特问道。
“肿瘤引起明显颅内压增高涉及的范围过广,难以进行手术切除的状态,又因为是大脑区域,很难对其进行化疗,免疫治疗的收效也是极其甚微。”
纪瑞无奈摇摇头,继续说道:
“病灶已经压迫脑组织重要的功能区域,这可能会引起偏瘫、感觉障碍失语、情绪异常等。颅内压进行性增高可能引起脑疝,会出现意识障碍以及幻觉,随即都会危及生命。”
“幻觉?难道是埃里森口中的夏奈。”
詹妮娜和科佩特想到了什么,他们经常会听到埃里森与一个叫夏奈的人交谈,本以为是埃里森为了缓解科研带来的孤独所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脑癌引起的幻觉。
“我们现在只能用甘露醇、速尿、激素类药物等控制颅内压升高,对应处理其他如头痛、恶心、呕吐、感染等临床症状。”
“罗宾逊医生,埃里森还能活多久?”科佩特强忍着,继续问道。
“最多再活3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