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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玉通禅师

通州,苏鸣山。

苏鸣山是苏阳城一个有名的名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苏鸣山寺,苏鸣山寺的住持名叫苏平安。苏平安的上山当和尚前乃是一个小乞丐,在他拜入苏鸣山寺之后就显露出了极大的悟性与慧根,被当时的主持看上,收为了亲传弟子,很快主持圆寂,他就当上了主持,法号玉通。

玉通禅师的禅院是修建在苏鸣山的一条山脊上,禅院不大,却很安静。禅院小院中长有一棵大槐树,阳光透过槐树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玉通禅师盘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口中诵念着真经,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玉佩正面写着“平安”两字。小院里有一片菜地,菜地边木栏围绕,繁花似锦,这些事物共同让院子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蜜蜂在花丛中忙碌地飞舞着,蝴蝶也在花间翩翩起舞。一个老道士在禅院外的台阶上静静坐着,忽然老道士好像想到了什么,解开身后的长剑,使起剑法来。

树荫之下,老道士步法左旋右转,环转无端,似行云流水,其眼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目随剑走,其剑轻灵圆活,变幻莫测,时而似轻风拂柳,时而如疾风闪电,轻时若鸿毛,重时若千斤,其身法吞吐沉浮,翻转拧裹,如游龙腾飞,如花载流水,许多剑式都是在疾速的旋转绕行和翻转拧裹中完成的,往往形成一势多圆,曲折回环,看似严谨方正,实则又自由散漫,剑法舞至极快之时,阶梯上的枯叶皆随剑而动,随风而舞,真当是“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漫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只怕天上仙人,也不过如此。

剑法使罢,老道士飘然离去,但台阶上的枯叶还在随势而走,随风而动,仿佛是老道士的一道影子。老道士舞剑的这一幕落在了一棵大松树上面的松鼠眼中,松鼠好似看懂了什么,在原地静坐了许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三十年就过去了。

玉通禅师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模样,头上生有许多白发,这些年他虽足不出苏鸣山,却在苏鸣山上听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如今的他,不在因为梦到一个叫苏大胆的大哥死后的样子而感到害怕,苏大胆的死相渐渐在他脑海里模糊,他双手合十,静坐在石凳上面诵念真经。

这一日清晨,老道士又来到了玉通禅师的禅院外,这次他进了禅院。老道士一进到禅院,一眼就先看到了小菜园边上的木栏和木栏边凋零的花朵。

老道士缓缓地走进院子,脚步有些沉重,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老僧人,他正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身着一裳大红僧袍,腰间挂有一块玉牌,正是玉通禅师。老道士朝玉通禅师走近后,发现玉通禅师已经满头白发,玉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与淡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老道士静静地坐在玉通禅师的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院子里只有玉通禅师诵念真经的声音。

老道士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景色,感受着时间的流逝。过了许久,老道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苏平安,那天你能找到我,我就想到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前世的事情,如今你的寿数尽了,是否选择做阴神,你自己看吧。”

苏阳城阴神香火虽然没断,但苏阳城阴神却因一场意外轮回转世去了,王娟儿之所以能在苏阳城存在,也是没有阴神镇压缉拿的缘故,而苏平安则是上一世阴神的轮回转世身,在苏阳城里,最合适做新阴神的莫过于苏平安了。

玉通禅师闻言微微点头,他感叹道:“一切皆有因果,岁月流转,万物皆在变化之中,又都在变化之外,其实自从那天我看到业火后,我就已经知道了前世的所有事情。唉,但前世的我太累了,今世我不愿再做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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