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枪要是直接顶住脑袋一枪下去,陶春生哪里还有活路?
到时候脸都会直接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一想到刚才的画面,陈金山还有些心有余悸。
陶春生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他只是想套套话而已。
而且,周围的村民那么多,要是人贩子发狂,去抢了别人的猎枪,那今天肯定免不了一阵恶战,倒不如他自己把枪送到人贩子手上。
这样一来,人贩子有枪在手,自然不会想着去抢村民的猎枪。
等到警察来了,就行了。
兄弟两人寒暄了两句之后,这才分开。
陶春生回到家里,唐若兰还没有睡,屋里点了一盏煤油灯等他。
一等到陶春生回来,唐若兰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知道了林子里的事情。
村民们简直把陶春生给吹嘘的神了,没出半个小时,整个村子都知道陶春生在林子里被歹徒劫持,智斗歹徒的事情。
原本唐若兰还想发火,可看到陶春生那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就有些不忍心了。
替他用热毛巾洗了脸,又装了一个汤婆子,这才一起躺下。
第二天,人贩子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之前邻村失踪的几个孩子都被他们运到了山脚下,准备三天后交货给上线,眼下随着三人的落网,孩子们也被救了出来。
可怜那些孩子们眼睛都哭肿了,好在这群人贩子还没有太丧心病狂,给了他们一床小被子,这才撑到了警方找到他们。
因着人贩子拐卖儿童,在三人以上,而且情节严重,直接判了无期徒刑,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度过。
至于他们在监狱里的日子,那是比死还要折磨的酷刑。
监狱里的罪犯,最痛恨的,就是两种人。
一是强奸犯,二是人贩子。
强奸犯在监狱里的地位是最低的,一进监狱,就要被监狱里的“老人”招呼,而且是每天招呼。
监狱身为社会的阴暗面,但却是讲义气的。
很多老油条进监狱,就像是普通人回家似的,家常便饭了,但对待“兄弟”,却是很讲义气的。
对于强奸犯,更是零容忍。
在这些人眼里,强奸犯没有人性,男人欺负女人,本来就是令人唾弃的,更何况还是以各种暴力、胁迫的恶劣的手段来逼迫女人。
至于人贩子,就更惨了。
就算是罪犯,也是有家庭有孩子的。
对付人贩子的手段,只会比强奸犯更加恶劣。
洗脚、盛水、挨打都是家常便饭了。
听说那王华平刚进监狱的时候还挺嚣张,逢人就说自己曾经杀过人,想要树立大哥的形象。
可在监狱里,人人都是透明的。
人贩子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监狱。
每天王华平要经历的,就是各种狱友给穿小鞋,只要狱警没有随时看着,这小子就会鼻青脸肿的,没两天就受不了了,哭着嚷着要换监狱。
换了个监狱,结果还是一样。
等待他的,一辈子都是同样的折磨。
没了人贩子,村子里也没有再人心惶惶的,那些孩子也能安心的在山里跑。
尤其是现在村子里的名声打响出去,只怕十年八年,这个村子都不会再出现人贩子了。
清晨。
陶春生带着陈金山一同进了雪山之中。
“春哥,你听说没?那陈家两兄弟,还和之前的拐子李是朋友呢!”刚进山,陈金山就忍不住兴致勃勃开口道。
“哦?”陶春生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拐子李本来就是个偷狗的,交到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人?
还真是一丘之貉。
“原本拐子李在监狱里还过得挺好,现在陈家两兄弟一进去,两人一相认,就开始挨打了,可笑死我了!”
陈金山的舅舅就是监狱里的狱警,每天都能得知这些新鲜事儿。
眼下总算是听到和自己相关的人了,心里也是畅快的不行。
“行啦!咱们再不抓点东西的话,就要喝西北风了!”眼看着这小子心思都没在打猎上,陶春生开口提醒道。
陈金山这才认真起来,拍了拍猎狗的屁股,指着前面说道:“去吧,来财来福!”
两条猎狗摇着尾巴朝着前面冲过去,鼻子在地上不断的嗅着。
有雪地的冬天,最是好寻找猎物。
动物无处可藏,只要出现,就会留下脚印。
眼下太阳才刚出来不久,就能看到地上有不少杂乱的脚印,一路从雪地里延伸到灌木丛的位置。
再一看灌木丛,上面的浆果还有不少吃剩的。
虽然脚印凌乱,都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但吃浆果的无非也就那几种。
野兔、梅花鹿、傻狍子。
其他的,山里基本上都很少见。
要是能抓到一只梅花鹿,那就舒服了。
梅花鹿的鹿茸,那可是绝品,还有那一身的鹿皮,美不胜收,在市面上,一只梅花鹿的鹿茸,都可以卖到两百块钱去。
在这个年代,已经可以说是天价了。
猎狗凑上去闻了闻,就朝着前面跑去,很快就停留在了一片草地上。
草地的上方是茂密的丛林,这里倒是没有被积雪所覆盖,不过可惜的是,一过去,陶春生就看到了几个小洞。
看这洞口,应该只是野兔了。
陶春生忍不住唏嘘了一声,但却没有气馁。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多来几只野兔,回去还可以烤兔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