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庭里面,少说也有三四个孩子。
能吃饱饭,都已经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了,压根就没存钱的可能性。
现在的年味儿足,也是因为穷的缘故。
大多数家庭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上一顿肉来吃,至于衣服,更是一年添一身就满足了。
他们要是能有4500!
那就发达了啊!
光是有这笔钱在手,天天都是过年。
西装男人像是见怪不怪了,和陶春生确认了价格之后,直接从背包里摸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来。
这年头,最大的钞票面值是十块钱。
就连十块,也是不常见的,大多数都是毛票和角票,用口袋和衣服布条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打开。
但这男人,一摸出来全都是十块钱的崭新票子,像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似的。
他舔了一下手指,就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钞票。
数了三次之后,这才把厚厚的一叠钱放在了陶春生的面前:“四千五,九只,我全要了。”
“老哥,这只白毛的,你不考虑一下?”
陈金山见白毛黄皮子卖不出去,也有些着急起来。
陶春生看了那男人的包一眼,好家伙,硕大的一个包里,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钞票。
眼前的人肯定是个小老板!
这年头,能带着这么多钞票出门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白毛黄皮子一眼,摇了摇头:“这只就不要了,看起来像是白鼬,不值钱。”
闻言,陈金山都傻眼了。
白鼬?
不值钱?
陶春生可是说了,这是白毛黄皮子,一万条黄皮子里面才能抓到一只。
这男人居然说是白鼬?
不是瞎扯吗?
“老哥,这你可就看走眼了,这只的确是黄皮子,而且是这群黄皮子的长辈。”陶春生倒是不着急。
毕竟,有识货的,就有不识货的。
这年头有钱人少,有文化的有钱人更少,大多都是暴发户,或者是运气好,家里混了个厂子来管理的。
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洋气,但实际上也是个发了横财的。
不懂行很正常。
“不用了。”谁知,男人却摆摆手,压根就不相信陶春生说的。
陶春生倒也没有多话,准备把那只白毛黄皮子抓出来,让这男人把笼子一起带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喊出了声:
“白毛的?我要了!你开个价!”
果然,还是有人识货的。
陶春生伸出九个手指,笑而不语。
“九百?行。”喊价的人是个精瘦的男人,也不多话,直接就要开始掏钱了。
原本不要的男人也急了,问道:“这真是白毛黄皮子?”
陶春生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我要,我要,给我。”他也急了,眼下听到旁边的男人不还价就要买,男人作势就要掏钱。
“先到者得。”精瘦男人开口。
“我加价,一千块,如何?”男人开了口,陶春生也不说话,反而看向另一个精瘦男人。
两个人像是较劲上了似的,继续往上加价。
最后在男人得意的眼神中,以一千八的价格买了下来。
这男人可得意的不行,直接连着笼子一起把黄皮子都给提走了。
陶春生差点笑出声来。
这白毛的黄皮子的确稀有,但也没稀有到能卖出一千八的价格去,这精瘦男人简直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眼看着他什么也没有买到,陶春生还推了一下自己的鹿角。
没一会,货就全部卖完了。
卖货的速度倒是比陶春生想象中要快一些,光是黄皮子就卖了整整6700,加上四头梅花鹿,皮毛和肉单独卖出去。
收入居然达到了9897.65元。
有零有整的。
陶春生将两千块钱交给陈金山,兄弟二人这才朝着村子里回去。
陈金山此时都笑的合不拢嘴了,眼下他哪里还有什么忌讳啊,只盼着下次还能端一锅黄皮子那才好呢!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刘双全聚集了一群人,正在拿着大喇叭说着什么。
隔着远远地,兄弟二人听得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到几句。
“......安全......”
“5000块钱.......”
“......齐心协力。”
落在陈金山的耳中,就只剩下5000块钱这几个大字了。
什么好事!
陶春生和陈金山大步走了过去。
刘双全见了兄弟二人,也是一喜,开口说道:“小陶啊,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找了你大半天了。”
“怎么了这是?”
陶春生开口问道。
这些天村子里倒是热闹,一会野猪,一会人贩子的,现在又聚集在一起,刘双全看着他的眼神也和之前抓野猪似的,目光炯炯。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总不能是来送钱的吧?
但这次倒是让陶春生诧异了,还真是个送钱的活儿。
这年头是有马戏团的,马戏团常年在全国各地表演,一般每个地方表演个三四天的样子,收费也不贵,每人一块钱的门票钱。
快一斤猪肉的价钱,对于村民们来说,也是可以承担的。
所以马戏团一般都是座无虚席。
而马戏团都有一些噱头,比如什么狮子跳火圈,老虎走钢筋云云,前些日子村子里就来了个马戏团。
唐若兰还带着甜甜去看了,说有狮子滚皮球。
能在这年代找到狮子来表演的,这马戏团也是相当洋气了,毕竟中国的野外是没有野生狮子的,后世动物园的狮子也是从国外引进的。
但眼下正是这狮子出了岔子。
马戏团表演完后,会把动物关在笼子里,放在幕布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娃子好奇,跑去把笼子给打开了,狮子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