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摇头:“太后,原本的玫瑰杏仁露都是内务处送来的,只有这一瓶,是奴婢去太医院取药时,正巧碰上了太医院的小泉子,小泉子要往内务处送玫瑰杏仁露,奴婢顺路讨来的。”
东方夜离点头:“晋喜,去太医院把小泉子找来。”
晋喜躬身退出,太后阴沉着脸,肃声道:“皇帝,这小泉子是顺手将这瓶玫瑰杏仁露给了红鸢,还是其他的都有问题。”
东方夜离缓慢的点头:“母后思虑甚是,若单单是这一瓶有问题,必是有人要蓄意谋害皇嗣。崔院判,有没有可能是在制作过程中,不小心疏忽了呢?”
崔院判摇摇头:“苦杏仁在捣碎时有一种刺鼻的味道,所以,在制作过程中,断断不会弄错的。”
东方夜离面上更沉了几分:“这样说,苦杏仁就是有人存心加进去的?”
崔院判点头,小心的看着皇上的脸色:“只要有些药理的人,断断不会出错。”
太后眯着眼睛,嘴角微撇道:“皇帝,若是找出这个胆敢谋害皇嗣的人,定不能轻纵了,无论是谁。”
东方夜离面色阴郁,眸子深不见底,隐隐的怒气闪动,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太后又道:“齐纹,去内务处找剩余的玫瑰杏仁露来,另外,将内务处的计档取来。”
齐纹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了,今年五十多岁,干练细致,在宫中数十年,办事稳妥,深的太后的信任,就连东方夜离及皇后见到齐纹,都要尊称一声“姑姑”的。
齐纹领旨匆匆的退了下去,我的目光又望向东方夜离,烛火的摇曳让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的脸阴郁的吓人。
东方夜离自登基以来,多次妃嫔有孕,却一个也没有保住,这次,他的怒火似是被积累到了重点,眉头紧蹙,这样的他,我从未见过。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换作是天下的哪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有一个千方百计算计自己子嗣的人存在。更何况,他是天子,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小泉子是被人在朦胧梦境中拉过来的,衣衫不整,一脸的睡意,只是,他被带劲思珺殿中,看到一脸震怒的皇上与太后,就再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身子因为紧张轻轻的抖动:“奴才给皇上,太后,皇后请安。”
东方夜离的声音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你在太医院当差?”
小泉子不明就里的点点头:“是,奴才在太医院里负责跑跑腿,打打杂。”
东方夜离又问:“红鸢你认识吗?”
小泉子道:“认识,奴才认识的。”
东方夜离又问:“你是怎么认识红鸢的?”
小泉子道:“奴才原本不认识红鸢姑娘,是后来婕妤小主有了身孕,红鸢姑娘经常去太医院取些东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东方夜离微一扬头,晋喜便将玫瑰杏仁露交到了小泉子手中,晋喜问:“小泉子,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小泉子一脸懵懂:“玫瑰杏仁露吗?这个有什么问题?”
晋喜道:“这是你给红鸢的?”
小泉子点头:“是啊!七八日前正巧碰到红鸢姑娘来取药,她见到奴才手上的玫瑰杏仁露就讨了一瓶去,奴才就给了红鸢姑娘啊!”
晋喜极声利喝:“大胆奴才,这玫瑰杏仁露中的甜杏仁被人换成了苦杏仁,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谋害皇嗣?”
小泉子一愣,随即就是惊慌失措的磕头讨饶:“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奴才只是负责跑腿的,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甜杏仁,什么是苦杏仁。”
东方夜离缓缓开口:“这杏仁露是谁给你的?”
小泉子几乎想都不想:“是刘太医,是刘太医配好叫奴才送至内务处的。”
东方夜离玩味着这两个字:“刘太医。”
太后问向崔院判:“刘太医可在?”
崔院判摇头:“刘太医今日不当值,应该在家中。”
皇后脸上波澜不惊:“皇帝,即是这样,这件事情不如明日再办,现在更深露重的,若是到宫外去提人,怕是会让人议论纷纷!”
太后撇了皇后一眼:“皇后此话不对,现在若是不去将那刘太医宣进宫来问清楚,怕有些人听到消息,杀人灭口也是有的。”
皇后脸上笑容一僵,诺诺到:“儿臣思虑不周,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一哼,转脸已经问向东方夜离:“皇帝以为如何?”
东方夜离眸中波澜不定,面上神情阴郁:“母后所言不错,晋喜,你亲自到刘太医的住处,将他带进宫来,不准有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