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业回到苇县钱来客栈和花双全会合,他不打算再盯梢赵葵了,这位送财童子估计没什么钱了。
他回到县城没有多久,气氛就紧张起来,路上开始出现巡逻的凡人士兵。
花双全到坊市转了一圈带回一个消息:赵葵观主发动众多修士围剿劫修团伙遭遇惨败,六十多名修士只回来七八位,赵葵也身受重伤闭门谢客!
石守业报以冷笑,这些修士都是姓赵的带去送死的,他肯定没受什么伤!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看不透,赵葵和那帮劫修肯定是有关系的,没准劫修就是他拉起来的队伍。
他一个人应当没有这个实力,背后多半有赵家的影子。
他把苇县掏空给继任者留一个烂摊子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就连当地修士都坑了,这就是把摊子直接砸烂!
这么大手笔对付一个没见过面的继任者实在有些不合道理。
两人一致认为这里面水很深,还是让高个子去扛吧。
石守业把知虫取了出来,老子被弄到这个破地方当观主多半有牛家的影子,总不能撇下老子就不管,牛大手你接招吧!
他掐到去尾把这件事的经过写信传了出去,重点指出,经过自己精心查探,发现赵葵和那群劫修关系甚深,带了一批修士去送死。
至于自己两次捡到灵钱的事就不必提了,这是赵葵送的礼钱!
牛大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半天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石守业有些气闷,这家伙没有一点像他姐姐,还摆起架子来了,他又不是自己上司!
隔了一天,城内消息越传越广隐隐有不稳的趋势。
苇县经过一场大败是最虚弱的时候,大家担心劫修乘机攻城,这事情不久才刚发生过一次,不少散修开始逃离县城,坊市也关了门。
石守业站在客栈二楼看着下面,一天功夫城里就有破败之相,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自己这个下任观主估计要掉进泥塘里了。
他拍着窗台叹道:“老子在郿坞看桃花吃包子岂不快活,偏被弄到这鬼地方!”
这时知虫叫了起来,吐出几个字:“我在城东三十里外。”
牛大手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不对,他从来就没有礼貌过!
苇县因为背靠着卧牛山,只有三座城门,石守业带着花双全从东门出去。
城楼上站着不少修士和甲兵,都没有什么精神,看到他们离开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拦也拦不住呀,否则不要外敌来攻内部就先乱起来了。
两人往东行出二十余里,感应到对面有五名修士靠了过来,到了视线可及范围内发现为首的就是牛大手。
石守业却是一怔,这小子怎么换上了带着血色波浪的蓝底道袍,胸前两道细圈中间一个“副”字。
他知道蓝色道袍代表驻外弟子,三角代表坞哨,圆圈代表道观,这两个圈难道是代表设在郡里的法坛?
这家伙居然成了副坛主?假的吧!
就算是真的也千万别是湖阳郡,以自己和他姐姐的关系,弟弟成了上司很尴尬好吧!
牛大手一行人停在对面,这家伙还是一脸倨傲的样子。手底下一名蓝袍修士道:“这是我们湖阳郡的牛副坛主,对面可是石观主?”
石守业连连摆手:“我还没有上任,现在还是观澜县坞守!”
开什么玩笑,咱们现在只是友好单位,别把老子当下属哈!
牛大手保持一贯不和他说话的风格,对着手下使了眼色,那位会意,又对着石守业拱手道:“我是湖阳郡法坛的都头,姓牛,想问问苇县情况怎么样?”
石守业觉得怎么这么别扭,还不如牛大手直接用知虫传信呢,他把城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反正就是人心惶惶、散修出逃。
牛都头想了想,悄悄把石守业拉到远处,小声道:“我叫牛大肚,你给大手堂兄传的消息属实吗?”
石守业明白了,这小子也是牛家“大”字辈的,估计是他们家什么旁支吧,点点头:“当然是真的。”然后偷眼看了看他的肚子并不大,这牛家取名字都是反着来的?
牛大肚对这种眼光已经见怪不怪了,轻声道:“知虫传递有些说不清楚,你能仔细说说吗?”
石守业说了一遍,牛大肚又问道:“赵葵平时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这可多了,比如赵葵喜欢数钱,还总是用密语和外面联系,这些我能告诉你吗?石守业想了想道:“他前几天经常外出,此地三个家族都有去,还常常跑到城外打转!”
“城外打转?”牛大肚怔了一下,问道,“都去了什么地方?”
石守业反问道:“这个很重要吗?”
牛大肚笑了笑:“多了解一下没准就有线索了。”
他眼中透着精明,态度也不错,石守业觉得牛大手和他比起来可以踩在脚下了,回道:“我悄悄跟着姓赵的倒是去了几个地方,只是没敢太靠近。”
“你去过就更好了,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石守业忍不住道:“不是吧,赵葵去的地方都很普通,我家里一摊子事准备回去了。”他不太想和这位多接触,这家伙壮壮的外表下填满了精明,自己现在可是身负巨款别被看出来什么。
年大肚干咳两声:“我就直说了,你来这里任观主就是牛家引荐的,咱们算是一家人。”
石守业有些生气:“这地方就是个大烂摊子,你们把我弄来是想干什么?”他早就有些怀疑,就算要给自己升官也没必要从最东调到最西,完全可以把卞灵符挤开让自己上位嘛,这样说是想逼出一些内幕。
牛大肚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不会害你。”
“已经害了好吧,苇县死了这么多修士还不知怎么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