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也没有去看过，“问题不大吧，他出了事医院会通知我的。”没通知就是没大事。

白月清在单人病房，脖子上缠着纱布，毕竟做了两次腺体移植，能活着就不错了。

厉尘也没故意让医院的人欺负他，当时知道了楚悠然的腺体在他脖子上，厉尘安顿好楚江空后就找白月清去了。

当时都做好打算了，白月清要是不想让出腺体也没用，直接打了麻药往手术室推，管他三七二十一，没成想他挺上道，自己主动提出要做手术的。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恢复的不错还是瘦了一圈，一看到楚江空进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您来了，”白月清没想到楚江空还愿意见他，“我……对不起啊。”白月清真不是知道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

楚江空倒是很平静，“你并不是主动参与这件事的，更何况我也不可能替悠然决定原不原谅你，厉尘说你想见我，有事？”

白月清当然不打算用贫瘠的道歉面对这些事，“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但你可以随便问，我一定说，如果我不清楚，还能去问我爸妈。”

一些基础情况楚江空已经知道了，“你知道那些药的药效吗？”

白月清脸色更白了，“知道。”

“是我爸给我的，我从手术之后就一直吃药，各种品牌的都吃过，这种药是成年后给我的，当时觉得效果很好，后来……”

“我其实感觉到了，自从吃了这种药，诱导信息素的浓度比一般要高，但……”他看了眼厉尘，“我爸妈逼得很紧，当时和厉尘没有进展，我很着急，也没发现有副作用，就一直用下去了。”

“你爸从哪里得到的药知道吗？”楚江空并不知道警署那边的进展。

白月清犹豫了一下，“他也是从另一个人那里拿的，”他下了决心似的，“是他的Omega。”

这事挺意外的，印象里白父白母感情挺深的。

“我爸很早就出轨了，我妈一直知道，”白月清无措地抠着手指，“那个女人，是在我做手术的那时候出现的，当时我爸妈挺感激她，还一起吃过饭，后来就……”

“会长，”白月清突然有点激动，“我虽然不知道案子怎么回事，但现在自首的那人可能是个幌子，我前天去见我爸了，他神神叨叨地说让我不要怕，他很快就能出来，还说什么上面会保他，让我先去第二星系避避风头。”

两人对了下眼神，“你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白月清摇摇头，“我长大后就没见过她了，我妈不让提，但她是个B级omega，玫瑰味信息素，我在我爸身上闻到过。”

问得差不多了，楚江空要离开。

白月清叫住了他，“我真不知道一直用的是生物腺体，我只以为那次手术只是腺体修复。”

“我知道，”楚江空转身，他想起来件事，“我记得你的信息素是柑橘系列？”

“不是，”白月清看了厉尘一眼，“他搞错了，是一种蝴蝶兰，香气跟柑橘很像，我有次吃了药，他说我信息素挺清爽的，我想他好不容易对我有个好脸色，就没有解释。”

“我对他信息素不是很熟悉，搞错了。”厉尘扯了扯楚江空的衣服。

后者没说话，离开了。

厉尘如果能正确辨别楚悠然的信息素，同为S级的草本味道，过于巧合，楚江空可能会早点怀疑，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会长。”厉尘拉住楚江空的手，声音有点怂。

楚江空径直往前走着，“没怪你，”几步后，他又叹了口气，“也没怪他。”

“我妹妹的跟你和他都没有直接关系，我犯不着，”楚江空突然停下，“你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我就是瞎猜。”alpha大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厉尘多少聪明点。

“之前，我一直认为白月清是为了找个有钱有势的alpha，拯救他家的日落西山的产业，但现在发现，他未免牺牲太多。”

“是药三分毒，他吃了那么长时间，牺牲未免太大，肯定有人背后挑唆。”厉尘语气坚定。

楚江空翻了个白眼，走了。

“哎！”厉尘追上他，“你怎么想的啊。”

“瞎想，查查再说。”

第二天，楚江空收到了那个玫瑰味omega的个人资料，人已经失踪了，意料之中。女人名叫段玉玲，很漂亮，快五十岁了，不算年轻。

他翻着女人的履历，锁定了个地方。

联盟信息素研究所。

这里位于城市边缘，占地面积大，但并不起眼，来往的人基本都是研究员，没什么油水可捞，院里装修的很普通。

研究院内有几乎全部的联盟公民腺体数据，段玉玲曾在此处任职过五年的时间，有机会获得大量的腺体数据，她极有可能利用职务之便，帮助白家寻找适合白月清的腺体。

只是物是人非，她已经离职很多年，留下的东西不多。

倒是来来往往的人都对楚江空很热情，厉尘都怀疑楚江空是不是在这里工作过了。

两人在走廊上看墙上贴的荣誉员工，竟然看到了熟人。

“你大伯在这里工作过。”楚江空扬扬下巴。

厉尘点头，“嗯，比起这个，你没在这里工作过吗？”

“真没有。”楚江空无奈摊摊手。

又路过一个员工，穿着白大褂，看到楚江空后很热情地喊了声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