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就奇怪在,近几年楚江空体内的alpha信息素竟然不是零。
整个折线有两个峰值,第一个对应着0.18,这个数字说明楚江空在那次体检前被标记过,第二次峰值在最后一个数值上,对应的是0.45,因为他被厉尘终生标记了。
厉尘摸摸下巴,他那余光扫了下楚江空,这个0.18怎么来的呢。
他默不作声地用权限调了以往楚江空的所有体检记录,别的都没问题,这0.14也没标错,厉尘轻轻打开书房门,离开了。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万一哪里搞错了呢。
“厉总,”厉家的私人医生接到了电话,“看到您发我的体检报告了。”
“嗯,”厉尘在阳台点了根烟,“你翻到最后,信息素峰值测定那里,我记得未被标记的omega体内的alpha信息素应该是0吧。”
那边的医生认真看过后,“是的,您看这个表,第一个峰值0.18,代表这个omega在体检前不久被临时标记过,第二个峰值已经超过0.3,说明被终生标记了,而且那次临时标记,无论是从标记次数还是alpha信息素的量来说,应该都是比较多的。”
“我们一般认为0.2是个分界值,只被临时标记的Omega不会超过这个值,但0.18在临时标记里也算比较高的了。”
“而且这个alpha的等级应该比较高,至少是个A级,不然也到不了0.18。”
医生说得话已经尽可能简单了,厉尘却觉得自己像听不懂一样,耳朵嗡嗡的。
“有可能测量错误么?”
那边一时沉默,开口的声音很确定,“几乎不可能,一般测量信息素值得时候会取三到五个数值,在数值有效的情况下去平均值,如果数值异常要重新取样的。”
这下轮到厉尘沉默了,他挂断电话,在阳台吸了几支烟才回去。
厉尘一进门,楚江空就敏感的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厉尘烟瘾不算大,这味道,起码一口气抽了三根以上。
“怎么抽这么多烟?”楚江空从办公桌前抬头,看着厉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刚才好像一直在盯着电脑,是家里的生意出事了?毕竟他把崔鸣礼打得不轻,人家咽不下这口气也是应该的。
厉尘在楚江空面前是个藏不住事的,他看了楚江空被临时标记的时间,是在他俩闹掰的第三年,那个时候楚江空还没那么大的权力,一些alpha还是敢往上凑的,没准,没准就有合适的,楚江空是单身,解决生理问题也没什么不对。
即使这样想着厉尘还是不爽,有人,有人在他之前得到过楚江空。
是谁呢,楚江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吗。
做到哪一步了,只是标记呢,上床了吗,上了几次。
楚江空在那人面前脾气也这么好吗?
予取予求吗?
一个劲惯着吗?
怎么搞都不生气吗?
0.18的浓度,差一点就够终生标记的了,草,是有多爱。
妈的,厉尘一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那种传统又封建的alpha,平权运动已经成功了几百年,他自认为omega该是自由的,独立的。
可楚江空被人标记过就像根刺,梗在他心脏上,凭什么啊,他偷偷看了那么多年,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厉尘的一个劲盯着人,给楚江空看得发毛,他站起来在厉尘的视线处挥挥手,“怎么了,很严重的问题吗?”
厉尘明显在不高兴,甚至说在愤怒,他很少出现这种情绪。
Alpha从自己的想象中抽离,一把抓住楚江空的手腕,顺手将人扯到自己怀里,omega的身上盖了层烟草味,里里外外都是厉尘的味道,这让厉尘缓和了情绪。
可瞬间,嫉妒,不甘,愤怒又重新翻涌上来,烧的厉尘气都喘不匀。
楚江空不明白厉尘怎么这么激动,他的脾气是不怎么样,经常因为某些奇怪的点生气,可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啊。
厉尘在沙发边坐着,楚江空从他怀里挣脱开,沙发太矮,楚江空跪在地毯上,正好能看到厉尘的脸。
他脸色太差了,楚江空说话声音轻轻的,很急但在极力压制情绪,“这是怎么了,说话啊。”
厉尘抬起头,手掌慢慢移到楚江空的脖子上,居高临下,是绝对掌握的姿势。
Alpha开始释放压制信息素,手上开始用力,小臂的青筋尽显,omega抬着头,任由厉尘控制,“你骗我,你说过你没有过其他男人,你骗我。”
楚江空根本摸不到头脑,只是摇摇头,说话困难,“没有,没骗你。”
厉尘加大力道,楚江空的脸颊开始泛红,“他标记过你,他标记过你!”
“没有,”楚江空呼吸不畅,手开始扒钳制在脖子上的力道,“没有被其他人标记过……你说什么呢。”
厉尘充耳不闻,楚江空像濒死的猎物,在最后一次挣扎后失去了力气,厉尘在下一秒松手,给楚江空渡入了氧气。
激烈又不留余地的吻,天旋地转间,楚江空被重新扯回温暖的怀里,头晕眼花的接受了厉尘的暴行。
厉尘总是这样的,蛮横,霸道,但之前好歹还留着一丝温柔,现在那最后一丝也消散了。
他完全就是在发泄,甚至直接拿信息素来压制。
楚江空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刚才没猜错,厉尘是在生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年轻的alpha真的不知节制,也就只有楚江空能囫囵个来接受这场暴行了。
尘埃落定的时候不是在沙发上,是在书房窗户下的墙角。
地上厚厚铺了层垫子,不仅仅是地毯,还有激动下不知谁扯下来的天鹅绒窗帘。
深红色的一团,细腻的绒面在冷白的灯下流光溢彩,楚江空无力的蜷缩在上面,窗帘的一角搭在大腿上,雪白的皮肤被红丝绒衬着,看得厉尘心一紧。
厉尘发泄完之后,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一下下轻摸着楚江空的后背,以作安抚。
楚江空将半边脸都埋在窗帘中,呼吸不稳,看着一处发呆。
身子时不时发颤,是激烈情绪突然稳定下来后的不习惯。
厉尘知道自己这次太狠了,低头在omega鲜血淋漓的后颈轻轻的吻,一下下的,每亲一下,厉尘手下的身体就会僵硬一分。
“我下次轻点,”厉尘把脸埋在楚江空香气馥郁的脖颈处,“你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