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朔国对于祭祀礼仪之类的事情看的很重,但凡是大一点的家族都会设有祠堂,有些势力背景厉害的,更会联络地府城隍将先祖之灵敕封为阴神,享受香火供奉。
孟然觉得即使梁家而今有败落迹象,但凭借着早些年的辉煌之景,祠堂之中未必没有成就阴神之位的先祖前辈。
但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既然有先祖阴德庇佑,不说朱红紫贵,却也不至于落得今日境况吧?
孟然法眼蓄起法力,抬目远眺,依稀可见祠堂一角有微弱的香火愿力存在,隐隐约约可以感知到那股几乎不存在的檀香气息,然更多的则是一种令人心生反感厌恶的佞邪之气,似乎正在不断蚕食着本就不多的祖荫福德。
“原来积弊在此,梁家祠堂有问题。”
孟然正打算上前查看一二,忽的发觉前方不远处有窸窣响动,待到距离拉近一些,却见一粗衣男子站在前方逼仄的巷口处,正在急急忙忙的解自己的裤腰带。
得知对方在做什么之后孟然也就没了兴趣,正打算离开之时,却见那男人解开裤子之后竟直接蹲在了地上,随即听得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做完这一切,那男人站起身来提起裤子,伸手摸了摸屁股后面,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随即便快步离开此处。
孟然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心情,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方才所见之情景。
适才那男人起身的时候没有立即提起裤子,孟然清楚的看到对方双腿之间并无那东西存在,不仅如此,反而还有一道如同是肉瓣一样的肌肉生长在那里。
但对方显然该是个男人。
孟然原本打算去梁家祠堂拜访一下,而今却是打消了这个念想,缓缓离开这处巷口,原路返回李家。
祠堂内,一身着锦绿色长袍的长眉老者凭窗而立,注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身后一位同样富贵打扮的年轻人前来,见礼道:
“伯父,那道士回去了,要不要……到李家去请?”
长眉老者沉吟片刻,转过身来看向那年轻人,摇了摇头:
“不必了,梁休,你好生筹备明日族祀,莫要怠慢了那尊仙家。”
“可是……”梁休迟疑道,“您不是说那东西……”
“住嘴!”长眉老者厉声呵斥,“休要胡言,在你父亲回来之前,不要胡乱生事。”
言罢,长眉老者转过身去闭目不语,身后梁休犹豫不决,踟躇着没有离开,长眉老者沉声道:
“还有何事?”
“叔父,那尊仙家说……说要再送他一尊先祖牌位,否则就……不再为村民降下圣水。”
闻听此言,长眉老者倏然转身,死死凝视着梁休。
“当真?”
“千真万确!”
……
……
孟然沿着原路返回李家院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大堂,而是绕了一个圈子,来到院子后院——这是李家人的卧房,日常休息的地方。
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在,李原现在应该尚在大堂之中,整座后院就只有李夫人以及那位幼子。
以月华之精包裹周身可以令寻常凡人肉眼难见,这是孟然昨夜凝练“地母”过程之中偶然发现的,原理应该与“地母”本身容纳万物内化乾坤的特性有关,也算是一种障眼法吧。
可惜只能针对没有修炼过法力的凡人,对于修仙之辈来说,灵力波动是最能触动他们神经的东西,孟然觉得这招障眼法其实还有再精进优化的空间,不过放在眼下却是绰绰有余了。
李家院落虽然不小,但是格局还算是相对简单的,前厅用于待客,后院则是休息之处,一间厢房一间主卧,间隔分明。
调动存储在“地母”之中的月华之精包裹全身,孟然施展障眼法沿着碎石子路经过厢房来到主卧,还未靠近便听见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