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泼皮无赖之辈,若想在乡里作威作福必须利用暴力建立起让人恐惧的威信。
白天,李玄从张虎手中溜走,这不仅让张虎没能得逞,更关键的是,这一行为动摇了他的威信。
若此风一长,百姓们便会意识到,不顺从张虎,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如此一来,张虎将失去他欺行霸市的资本。
“小子,你现在给本大爷磕三个响头,本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李玄心中呵呵一笑并没有发作,自己和大叔大婶家只有一墙之隔,若闹出动静来难免引出大叔大婶还有妹妹,要是让张虎这泼皮缠上大叔一家拿妹妹相威胁就不好处理了。
因此,李玄装作害怕的样子道:
“我在淮山上藏了些许钱财,你要是不嫌少,我现在就带你上山去取。”
张虎在烛光下的脸格外阴沉,可此时他却哈哈大笑道:
“我就知道李兄弟是个实在人,你若想孝敬我我也不好推脱,这大晚上陪你上山便是。”
李玄自然知道,张虎片刻前的凶狠和此时的喜笑颜开都是在表演罢了。
张虎张虎,人如其名,就是喜欢扯个虎皮虚张声势恐吓百姓从中获利。
李玄在前面带路,张虎在后面跟着,两人很快向淮山走去。
此时,连接淮山与前山镇的小路上,打猎回来的猎户们三五成群,他们正在谈论着今天的收获。
“哎,今天一晚上也就打到一只野兔,这玩意卖了也不值几文钱,自己吃了也没什么油水。”
“你这不错了,我忙活一晚上什么都没打到,走到深山里我他妈的看见那熊瞎子的屎了,吓得我拔腿就跑啊!”
“能活着就算你运气好,封山结束后咱们这些伙计不知道得有多少得死在这淮山上了。”
说到这里,几人摇了摇头满脸皆是愁绪。
此时一位年纪尚小的猎户抬头看着星空开口道:
“要是咱们是武者就好了,就不用管什么封山,白天也能进山打猎!”
一旁的老猎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刘弟弟真的是做梦都不敢往大了想,咱们前山县几十年了都没出过一个武者,你要是能成武者,别的不敢说,镇长和县令都得去你家送礼说不定还能给你个大官做做!”
刘猎户不自觉地开口喃喃道:
“那是不是也不用怕那个泼皮了,到时候我定让张……”
站在他身边的猎户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神看向一旁。
刘猎户看清来人时瞪大了眼睛,身上冷汗直流。
顺着猎户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张虎正站在一个清秀少年后面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们往山里走去。
“呵!见到我怎么不打招呼了?是不是又在背后絮叨我什么了!”
张虎突然出声,几人吓得一哆嗦。
他们赶忙说道:
“天太黑,没看见张爷,张爷别怪罪。”
“张爷,我们哪敢说您什么啊!”
“就是就是,这前山镇谁不敬张爷三分?”
张虎哈哈大笑:
“谅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快滚吧!”
几个猎户赶忙加快了脚步,生怕张虎突然冲过来夺去他们一夜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
待张虎走远后,几人这才开始议论纷纷。
“这该死的泼皮!又威胁咱们,我真想一刀劈死他!”
“谁不想呢?咱们现在是既有熊瞎子在山上又有头凶虎在镇子里,刚刚张虎带着的那个人估计又要被那泼皮劫走些财物了。”
“那人是李玄吧,我记得他前几日刚刚被张虎掳走了整整一两银子!”
“可怜呐,张虎这再抢他一回,估计他是交不起税只得去服徭役咯!”
这几人惋惜的说着却无一人想要上山为李玄主持公道,没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打响反抗张虎这泼皮的第一枪。